黑色流光如九天隕星,那速度也就比紅光略差一籌。但任何人一看到那流光身心就像被悶錘敲了一記。威烈的煞氣翻傳滾動處,一個英俊的白麵文士腳踏一口如漆般沉寂的長劍。文士輕輕扶住了被青光保護著的昏迷少年。如同白玉雕成的左手,正自突突發抖著。最後,卻是那九宵雲外的一抹白光,是那不履凡塵的仙蹤。白光幻滅處,一個身穿道袍黑發長須,背一劍,手持一柄拂塵。
隻見這人立於陳還臨與白麵文士之間。也不管是天生火靈如何威猛無匹,也不論天降煞星凶氣衝宵。但兩股的氣勢一到了這如神仙般的老者麵前都化成晴後初雨,百練綱也不得不變成繞指柔。
白麵文士飛身下了漆黑巨劍,手向空中一招。原本足踏的巨劍便迅速變小落在白麵文士手中。雖著那黑劍縮小,那股子威煞肅殺之氣卻更加變得強烈。白麵文士用手指一彈劍身,一聲如野鬼啾鳴的劍音化散到四周,仿佛百鬼泣哭。隻見劍身冷冽的光芒一閃而過,雖快依舊讓人看見劍身正麵是兩個古字“絕冥”,背麵則書著“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八個古字。
而對麵的青鬆峰主陳還臨,看著自心愛的弟子受了如此重創。更別提心中有多惱火了,現在看著白麵文士公然挑釁,以他的火爆脾氣如何能受得了。
卻見那陳還登手一揮,一個鏡子般的物事瞬間被拋到空中。頓時,夜涼如水的圍穀像突然被放在火爐中炙烤一般。那鏡子散發出無究火靈力化出火蛇,火鶴,火蛟,火豬,炎鴉等等八種珍禽在鏡子四周流轉不停。正陳還登此寶一出,渾身氣勢與天地火靈貫通,仿佛如上古火君降世。那火靈珍寶“八赤鏡”懸停在陳還登的頭頂上,把臨頭煞氣瓦解的一絲不剩。
而身處兩人中間的那人,卻拂塵一揚一道至純無量的法力把兩人的威壓化解於無形。“無象無色化天真功”傳說中道家十二頂級禁法之一,其他威力之大以經到了無色無象無我無為的境界。
“掌門師兄,你這次一定不要阻攔我。如果,這次再不給他一個教訓,非要欺我采曦峰無人不可。”白麵文士沉著臉說道。
“哈。你們采曦峰早就無人了——目空無人。你們一畝三分地上由得你們折騰。大家看在淩雲一脈的情份上不與你計較,你現在竟然越發縱容弟子了。難道真以為我們外門是你欺得的嗎?”到了這份上,陳還臨的語氣也硬得千年頑石,麵子裏子通通撕個粉碎。
“好,說得好。有本事就別躲在掌門師兄的背後,別以為有了掌門師兄護庇就可以顛倒事非,大放厥詞。”白麵文士感覺從師兄發散出來的力量像天地羅網般把自己一層層包裹困鎖,以自己的實力仍然泛起無力感。
“哼,你自己不也被我震懾的不能移動半步嗎?我卻你即不勇力,還是早早退卻的好。不然我八赤鏡之下,可管煉不管埋!”雖然陳還登嘴上說得厲害,但其實頭頂的八赤鏡所化靈獸表情呆滯,行動遲緩。那裏還有剛現身靈動活潑的樣子。顯然,在掌門師兄的力量壓製下,自己全力施展的八赤境也要被壓製到下風。
“好了。你們兩人加一起都超過三百歲了。怎麼一見麵還像孩子般喊打喊殺的,成何提統?小輩的事自然等他們醒來問清楚才好下定論。你們鬥雞般的臉紅脖子粗的,還有個真人樣嗎?”淩雲掌教蒼華直人一臉認真,但心中卻彼是無奈的告誡道。
掌教訓斥,白麵文士和陳還臨再大膽也隻能暫時壓下了火氣說道:“謹尊掌門師兄的教誨。”
這兩個師弟一個性情暴烈,一個孤傲自大。一直都是誰也不服誰,也隻有自己壓服得了二人,真不知如果自己有一天要走上那一步。這淩雲門要教給誰打理才能放心。想到這裏,蒼華無真人平淡的臉上顯出了一絲惆悵。
蒼華真人向兩人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自去吧。我把這三個孩子帶去青集峰。調養好他們的傷勢,問出經過自然會招你們公論。”
蒼華真人又說道:“鶴七,你與送三個孩子去青集峰蒼靈真人處。”隻見夜空中一隻仙鶴飛來,口噴一股靈光把三個孩子卷到自家背上,隨著蒼華真人向青集峰而去。
白麵文士和陳老道對瞪了一眼,各自向來處飛回。圍穀又陷入沉靜的夜色裏,淩雲門這隻盤據在曆史中的巨獸卻在這時漸漸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