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霄駿霍地站起,怒道:“朕怎知這是怎麼回事?查!將負責今日國宴膳食之人全部嚴刑拷打,自然查得出是怎麼回事!”
晉望之忙道:“是。”轉頭吩咐太監去照辦。
兩朝在場的臣子皆是朝廷倚重的重臣,個個都老奸巨滑,見微知著,先前晉皇那般推托,本就惹得眾人懷疑,如今那兩口菜竟毒死了一隻貓,而晉皇又一直與南宛薄王妃針鋒相對,分明就是晉皇暗中做得手腳,就算不是他,他至少也是個知情者,卻睜眼放任奸人暗殺,反而被南宛的王妃識破。
隻是事已至此,雙方都隻能等著掌舵者表態。
何清君走到楊如燕身前,彎身低聲道:“雅平郡主,小心著點自己的腦袋,莫嫁人不成,反倒成了旁人的替死鬼啊。”
楊如燕美目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鎮定下來:“我聽不懂王妃在說什麼。”
何清君淡笑:“聽不懂不要緊,護住自己的腦袋最重要,想殺我,取而代之?也得瞧你有沒有那本事。”說著刷地一聲從腰後拔了短劍出來,手指蹭了劍刃兩下,反手一揮,那短劍錚地一響,楊如燕隻覺眼前一花,那短劍竟擦著她的頸項閃電般繞了一圈!
宴廳眾華嘩然大驚,薄王妃竟帶都會劍入宮!薄王妃劍法竟如此之高!薄王妃果然是個悍婦!令狐薄唇角勾著,縱容著她在天晉諸人麵前立威。
楊如燕毫發未傷,卻是嚇得花容失色,癱坐地上,撫胸壓驚,好半天才強笑道:“王妃言重了,我如燕雖然愛慕攝政王已久,卻從未想過取代王妃,而甘願舍郡主之尊為側妃侍妾,唯願能伺候在攝政王左右。”
何清君直起身來,負手而立,冷笑道:“郡主之尊?我瞧你無半點值得尊的地方,若是尊,不會自甘下賤為人妾氏!”
此時的晉皇因令狐薄的話,極為忌憚,唯恐再出現話語不合,引得何清君透出他與太子妃苟合之事,更因膳食有毒,引得南宛極為不滿,因此對於何清君的囂張,也隻能暫時隱忍。
晉皇忍得,他身旁的皇貴妃楊文玉,卻委實忍不住了,楊如燕是她的親侄女,高貴尊榮僅次於公主,竟被人當麵羞辱,她這當姑母的豈能咽下這口氣!在天晉皇宮裏,一個異國王妃,憑什麼這般囂張!當即怒道:“這裏還是天晉國,薄王妃這般侮辱我朝的郡主,是何意思?難道我天晉的郡主尚比不上南宛一個下堂婦?”
此言一出,晉望之厲聲喝道:“皇貴妃娘娘,這是兩國國宴,豈可如此無禮?是想天晉成為笑柄麼?”
他完全未想到,一場事關兩國邦交的國宴竟變得如此劍拔弩張,似乎隻要輕輕一碰,便要動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