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捧了湯罐和碗,走回內室外間,放在桌上,在桌旁緩緩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薑湯,輕輕吹了吹,趁著微湯時,兩口喝下去:“太子殿下,其實你並不管府裏的女人如何鬧騰吧?”
晉望之慵懶得倚著軟榻,手肘支在膝蓋上,淡淡地笑著:“何清君,雖然瞧著整日樂嗬嗬的,看起來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觀察倒是挺敏銳的。”
他這話倒是間接承認確實不管自己的女人如何鬧騰,何清君摸摸額頭,有些熱,不過還好,能堅持得住。當即強笑:“太子說笑了,我若觀察敏銳,便不會著了南雪瑩的道兒。”
晉望之溫潤的眸子盯著她:“你不是說本王並不管府裏的女人麼?”
何清君忍不住輕笑,他這話分明是告訴她,反正他不管府裏的女人如何鬧騰,你能折騰報複就盡管去。杏目微眯,太子府裏的女人爭風吃醋她不管,但是不能總讓她們騎到她頭上拉屎吧?
“太子殿下,今夜你就在此過夜吧,大床讓與你,我睡外間軟榻。”
晉望之微訝瞧她,她不是挺排斥旁人以為他在此處過夜嗎?如今竟主動提出,難道已經有了算計?“瞧在你受了風寒的份上,本太子就憐香惜玉一回,今夜本王睡這裏,你睡大床吧。”
何清君等得就是這句話,適才也不過是推托之辭,沒道理讓她一個小女子睡外間小榻,他一個大男人錦被軟床的,當即大笑道:“那就多謝太子了。”
晉望之一怔,敢情她開始就沒打算把大床讓給他啊?他堂堂太子竟然要睡小榻?
何清君得意的笑著,進屋給他抱了一床棉被出來,扔到小榻上。晉望之的性子其實和五王爺差不多,看上去都是溫文爾雅的,對誰都極溫柔,可是眼底那假裝的溫情下掩著淡淡的疏離,絕不會輕易與一個人親近。
然後她又連喝了兩大碗薑湯,關上房門,隻脫掉外袍,便鑽進床帳裏蒙頭呼呼大睡。雖然她身體底子厚,並運功將大部分寒氣逼出,畢竟在冰寒井水時浸泡太久,半夜她還是高燒起來,夢中不停囈語。
晉望之聽見她的囈語才覺察不妙,推門進去,撩開床幔,探手試她的額頭,倏在縮回,大叫:“梅草,快傳太醫!”
睡得迷迷糊糊的梅草聽到太子的大喊,嚇得直接從床上跳起,鞋子都不不及穿,便跑過來。
晉望之大聲吩咐她去傳太醫,然後拿了幹淨毛巾用冷水沾濕,敷在她額頭上,待毛巾捂熱,便重新洗過擰幹為她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