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梅草轉身去了院裏的小廚房。
晉望之緩緩走進房內,望了眼內室的床幔,然後倚進外間的軟榻,淡淡地隔著床幔跟正在運功的何清君說話:“南雪瑩是南宛送來和親的公主,不管她的家族是否因謀反之罪倒下,本王都不能廢掉她,因為本王得給南宛麵子……除非她嚴重失德。”
床幔內傳來何清君仍舊有些哆嗦的聲音:“我知道了。”
晉望之聽到她的聲音,忍不住輕笑:“何清君,沒想到你對令狐薄還挺癡情忠心的。”
床幔內半晌沒有聲音,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隻見床內女子伸出小手,撥開床幔,兩腳落地,渾身幹爽的下了床,兩頰有些異常的燒紅,原本紅潤的唇瓣微微泛白。
他皺眉:“你是不是發燒了?”
何清君撇嘴,廢話,在那冰冷徹骨的井水裏泡那麼久,不燒才怪,好在她已將體內大部分寒氣逼出,否則真要高燒而死。“有點燒,一會兒喝兩碗薑湯,蒙頭睡一覺就會好,太子稍坐會,我馬上便回來。”
她按著隱隱作痛的大腿走到正堂,喚梅草進來。
梅草立即端著一瓷罐薑湯和一隻碗進來:“青主兒,先趁熱把薑湯喝了祛祛寒氣。”
何清君瞅一眼她,低聲道:“先擱在桌上吧,稍過片刻,我自己會喝,梅草,你去將桌上那壺茶的茶葉濾掉,將水存放起來。”
梅草疑惑地看了看何清君:“是。”
“梅草,記住一定要將那水好好給我存放著,若是被換掉了,瞧我饒不饒你。”
梅草忙低頭:“奴婢不敢,奴婢一定好好將這水保存著。”說著取了桌上茶壺,匆匆出去。
何清君唇角泛起一絲冷笑,晉望之說得不錯,沒有嚴重失德,他確實不能將南雪瑩如何,畢竟她是以南宛婉和公主的身份嫁入太子府的,嚴重失德,她暫時沒機會做到,但是讓她小小的報複,她還是可以的。
她適才想過,這春藥必是南雪瑩先行進屋,與婢女分工,婢女迅速往香爐裏加了媚香,而南雪瑩則以寬袖遮掩,佯裝試茶壺的溫度,趁機打開壺蓋,將春藥彈入茶水中。
而這春藥之歹毒,她聞所未聞,按說以她的內力,小小春藥並不能令她失控至那般……她行走江湖多年,倒聽說過有一種春藥叫春舞合歡散,聽說極為歹毒,這春舞合歡散就算內力高強的人誤食也難以壓製住,仍然會失控找異性苟合……呃,像師父和令狐薄那種高人,可能會壓製住吧。若是內力不夠高,在合歡前,會像狂魔舞蹈般出各種醜,據說效力極為持久。
她暗暗運氣,其實她體內仍有春藥的兩三分藥性在,隻不過靠內力強壓製而已。這春藥也是藥性強,效力久,會不會其實就是春舞合歡散?她抬頭攏了攏散亂的秀發,既然現在頂著青主兒的身份,在太子府的女子眼裏,她早已是太子的女人,沒了清白可言,便借此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