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潔卻冷笑一聲:“何清君,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她美目怨恨地盯著何清君,深信她一定是來嘲笑她的。
何清君一怔,她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她和義嫂積怨已久,此時來瞧她原本就容易引起她的誤會……不過,她總不能說是因為知道她被人占了清白,所以來瞧她吧,暗歎一聲,反正她們都積怨已久了,隨她怎麼誤會去吧。
宋玉潔恨恨地瞪著她,見她不敢答話,更是深信不疑她就是來嘲笑她的……
“義嫂有什麼笑話讓我看的?”何清君淡淡地問。
她這話問得好,既可做不知宋玉潔被奸汙之事,亦可讓她啞口無言,無法將醜事說出口。
柳清飛從地上起身,朝她喝道:“丟人現眼,一邊待著去。”
宋玉潔眼皮垂下,轉身走到下側椅邊上,轉身坐好,從何清君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瞧見她眼角滑落的淚水。
何清君看著柳清飛,心下有幾分不是滋味,當初大哥不聽令狐薄勸戒,執意娶了義嫂,應是愛極了她吧。縱然義嫂有萬般不是之處,她對柳大哥的那份心卻是真的,隻因為義嫂令他失了顏麵,便連跟她說話都透著厭惡麼?她目光轉向令狐薄,他此時對她是愛極,以後呢,會不會有一天也會對自己這般說話?
令狐薄似乎看出她眼裏的擔心似的,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那意思仿佛在告訴她,旁人是旁人,他們是他們……
何清君收回目光,盡力將唇角那抹總是若隱若現的笑意斂起,道:“義嫂,我隻是得知你被紀芙綁了去,好意過來瞧瞧,現下發現好像我來得不是時機,義嫂仍舊有些驚魂未定。”
或許宋玉潔是真的驚魂未定,或許是宋玉潔被奸汙後,變得極度敏感脆弱起來,何清君話音甫落,她便霍地站起,怒道:“誰用你來瞧,你分明就是來瞧我笑話的!”
柳清飛一個箭步衝上去,甩手給了她一個耳光,怒喝:“閉嘴!”
宋玉潔捂著左頰,傷心欲絕地瞪著柳清飛:“你竟然打我?柳清飛,我十六歲嫁給你,十七歲生下賢兒,十八歲生下珍兒,操持家事,侍候公婆,為柳家操勞至今,我對不起任何人,卻唯獨對得起你和柳家,你竟然打我!”
柳清飛額上青筋跳出,雙手成拳垂在身側,極力壓製著自己不再動粗,暴怒之下,雙拳卻不由得微顫起來:“你既然以女子之身嫁於我為妻,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伺候公婆便是你的份內之事,跟你殺一個手無寸鐵的良家女子,取代她的身份活下來,是兩回事!若是早知你是個大魏人,還是官妓的身份,我豈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