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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走後,我有一段時間的不適應。甚至我有些不能理解我的不適應。

他說走的那天說請我和夏穎,千卉一起吃飯。但是,校規嚴格,那天是禮拜三,我們四人都是住校生,如果沒經學校老師允許私自離開學校的後果,肯定是警告批評。

於是,他充值好了他的飯卡,讓我們去學校食堂“特色菜”處給我們刷卡。

學校食堂飯菜分四種的。素,葷,小炒類,特色菜。小炒類和特色菜是單獨設定的窗口,來這兩個窗口刷卡打飯菜的人,似乎永遠不用乖乖的排隊等候輪到自己的時候。

平時,大概我們一個月光顧一次特色菜,一個禮拜光顧一次小炒類。畢竟我們都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的孩子,但是,也要遵守父母說不能在飯食上不營養的教誨。

李曉的飯卡刷好後將卡遞給我,說以後用不著了,裏麵還有剩餘的錢,幫他花掉,然後將卡丟掉就可以了。吃好飯,李曉又請我們去小賣部。我這個他名義上的“大姐”一路都算是沉默寡語的,倒是夏穎和千卉,對他講的關心的話,擔心的話比較多。

李曉擰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走的時候我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座位上,將臉放在桌上發呆。洛川看著我,“你不去送送他?”

我也不回頭看洛川了,懶懶的,無力的搖頭。

身後是洛川輕輕的歎氣的聲音。他也不說話了。

這學期才開學多久?才十二月,就已經一個我熟悉的人離開我身邊了。

在李曉離開的日子裏,我有懷念過他的存在的。懷念他老在身邊“大姐”“大姐”不停的叫喚;懷念他突然湊過來他的嬉皮笑臉,我就直接回複他個白眼;懷念他偶爾在最後一節晚自習元華不在的時候就跟我前方的同學換座位,坐在我前麵,扭頭艱難的跟我聊天。準確的說,是他自己一人自言自語。我隻是偶爾他著急需要回應的時候給他一個鼻音。

他說。

“大姐,我還記得初中的時候,你好凶啊!經常扭我的背。每天我回家洗澡就發現背上又多了一個青塊。”

“大姐,你說我那個時候對你很好吧。不然,要是別人那麼對我,我早就發火了。”

“大姐,快看我今天寫的日誌。”

…………

他說的“凶”是指我有暴力傾向的事。我是那種跟不認識的人會很客氣,禮貌,會把葉茗惠媽媽教導的“家教”都適合的用上。但對身邊熟悉的人,就是會因為懶得說話,直接動手的人。正好,我對李曉,從來不曾客氣過。

比如說,當初,他就如晚自習時一樣坐我前麵,本來就比我高。他不是會認真上課的人,卻會在你正好記錄板書筆記的時候,突然坐直了擋住你視線。所以,我通常都不是叫他挪一挪位置的,而是直接伸手扭他瘦的皮包骨頭的背上為數不多的肉,然後往一邊拉。通常他會叫出聲,但是,聲音很弱,就算是被老師聽見了,大概因為那個時候的我是好學生,所以,不會被責備什麼,反而是他,老師會讓他一點,方便我記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