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皮的!”那大漢邊罵邊打著手勢,示意其它兩個大漢一同上前。
晚秋和冬雪相顧無言。那三個大漢,雖然高壯,可在她們看來,仍是弱得很。不過幾個好勇鬥狠的潑皮無賴,可她們偏偏隻能扮弱者。畢竟,顧客就是上帝。
正當那長滿麻子的大漢,長著長毛的手,快要摸上晚秋洶湧的波濤時,水仙兒長袖一卷,風馳電掣般卷住那隻手。
大漢一驚,隨即臉色發白。另兩個大漢麵麵相覷,盯著那匹素白長袖,不敢開口。
他們三個,跟著張大都有幾年的時間,在曲院風荷鬧事,也有幾次。雖然深知他們要找麻煩的對象,也不是好惹的人,但這些年人,還從沒見過曲院風荷的人出過手。
難道,曲院風荷想要以死抗爭?
這樣想來,三個大漢皆麵如死色,深怕赫赫大名的“雙鳳”之一真的發起狠來……
“爺莫要心急。曲院風荷姑娘多的是,您隻要付了銀子,便能盡歡。”水仙兒神色如常,說話間甚至還帶了點諂媚:“這晚秋和冬雪,可是好人家的女兒,是奴家花重金請來的管帳女先生。”
看到水仙兒長袖收攏,三個大漢才心有餘悸地互視了一眼。
水仙兒不再理會三人,直直上前。
三個大漢神色很是難看,頓了頓,才開口相攔。
“讓開!”晚秋冷然。
一個大漢睨了睨水仙兒極為普通的臉,強自鎮定:“公子可是付了錢的,大媽媽難道要壞了自家規矩?”
在青樓包夜,從來是客人付了錢,姑娘、少爺的一夜便歸了客人,無人可以過問。這便是青樓人的無奈:以色事人最為低賤,要防著各種傳染病,要防著競爭者的手段,最要防著的,是各種變、態的無良嫖、客。也許一不小心,低賤的生命便會被屈辱地了結。
“壞了規的是你們!”晚秋神色一凜。來鬧事的三拔人裏,就數張大下的手最重。
冬雪個子高挑,比之一般的男人還要高上一籌。她聽聞晚秋語氣中的怒意,手肘向著晚秋手臂撞去。
晚秋手一縮,握著拳的纖纖十指陡然張開,指尖詭異地泛起淡淡的青色。
“爺說笑了,我們怎麼能壞了自家規矩?”水仙兒睨了眼晚秋,討好地遞過一個金光燦燦的元寶,笑道:“你家公子可厲害得緊。偏偏花花姑娘嬌弱。這樣,我呢,替張大公子準備另幾個姑娘……”
三個大漢一看到金元寶便兩眼放光,吱唔著道:“我家公子說了,誰也不能打擾。”
“哦?”水仙兒哂笑:“真要見武不成?”
“大媽媽好興致!居然來聽牆角!見武?你可是下定決心了?”門後傳來的一個男聲,如驚雷滾過晴空,中氣十足。
眼看晚秋和冬雪臉色發紅,氣喘加重,水仙兒不動聲色,迅速在兩人背上一拍。
晚秋和冬雪神色一冷,凝神提氣。
那三人則早有準備,一感覺到氣血浮動,便立刻鎖了五識。
“好功夫!”麻子臉大漢看著水仙兒,讚歎了一聲。隨即,三人呈三才合擊陣,小心以對。
當水藍天氣喘籲籲轉過回廊時,正好聽見了門後張大的大嗓門,瞧見了眼前劍拔弩張的情勢。
此時,整個回廊裏,隻聽得見花花微弱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