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逢春聽到這裏,感覺屠建民的死因就像是一個死胡同,怎麼繞也繞不出來了。
“小王,你明天繼續去礦產資源局了解情況,看看屠建民今天上午出去的確切時間,是不是見到了什麼人,那 人是不是給了他什麼東西?”那個咖啡杯的出現,很讓葉逢春懷疑。
“是,”小王答道。
“其他同誌,還要繼續摸排屠建民的家庭經濟情況和個人關係網,探求殺人動機。吳醫生,你還要對高大林窒 息死亡做進一步的分析,散會。”葉逢春開始分配任務。
會議室裏一片桌椅響,吳醫生卻坐著沒走。葉逢春看了看他,也停住了腳步。
“高大林死因我已經查出來了,是罌粟杆濃縮物導致窒息死亡,這個,和以前一個案子有相似的地方,”吳法 醫見到幹警們全部離開了,這才緩緩地說道。
“哪個案子?”葉逢春問道。
“齊定,齊定當時是被車撞死的,我根據他的家屬要求,解剖過他的屍體,發現他有罌粟中毒的情況,是毒品 致幻了他。我懷疑,”吳法醫想要繼續說下去,葉逢春向他擺了擺手,然後又點了點頭。
“那另一個人呢?你了解了嗎?”葉逢春問道。
“可能是同樣的原因導致昏迷,但我不能確定,”吳法醫知道葉逢春指的是誰,速度很快地答道。他從葉逢春 參加工作,就一直和葉逢春合作,倆人的配合極其默契,直到葉逢春做了政委,倆人的合作才中斷了。這一次 葉逢春再次出山,吳法醫自己竭盡所能地幫助葉逢春,在他的眼裏,葉逢春是一個少見的正真的人。要不,他 可能升得更快。
砒霜,罌粟,雖說是影視劇裏常見的殺人物品,可是現實生活中,要得到這些東西,並不容易,藥房裏即使有 ,也不會輕易往外賣,必須得有醫生處方,是誰,能有這樣的本領呢。
“老葉,這潭水很深,你要把握好,”吳法醫關切地說道,這才收拾了手頭的筆記本離開了。
葉逢春點了點頭,他眼前晃過了高楓猶豫的表情,他看到了楓開列的賀壽清單上那幾個人的名字。是奇怪,的 確是很奇怪啊。
“報告,”會議室門外的聲音打破了葉逢春的思緒,他喊了聲進來,龍崗鎮派出所的宋光已來到了他的身邊。
“葉政委,我把高家村村書記和村委會主任全部叫來了,還有鎮上一個副鎮長,我看到高大林的家人都離開了 ,於是我讓他們去賓館休息去了,”宋光腰杆畢挺地站在那裏彙報道。
“好,好,你辛苦了。”葉逢春也站起身來,他盯著宋光的臉,看了許久,這才問道:“小宋啊,有件事我想 問問你,你和高大林很熟悉嗎?”
宋光一愣,搖了搖頭,“我隻是認識他,很熟悉倒談不上。”
葉逢春沉吟著,又問道:“你什麼時候參加工作的?一參加工作,就是在龍崗鎮嗎?是什麼警種?”
“2005年九月,當時在龍崗鎮派出所做內勤,”宋光有些緊張地答道,他不知道葉逢春到底想問什麼。
“好,好,我隻是有點奇怪,為什麼高大林在做七十大壽時,名單上邀請了你,卻沒有邀請郝大春,你能告訴 我原因嗎?”葉逢春單刀直入,問起了他最關心的事情了。此時,葉逢春隔著半米的距離站在宋光的對麵,對 方有一點點撒謊的跡象,葉逢春也能看得出來。
宋光張大了嘴巴,“這個,我也不清楚,我是收到了請帖,但我沒去,您還記得吧。至於他為什麼請我而沒有 請郝所長,估計是他和郝所長有矛盾也說不定。”
“嗯,是這樣。好了,沒事了,你去陪陪你們鎮上的領導吧,局黨組會議已經定了,你即將被任命為龍崗鎮派 出所所長,要好好幹啊。”葉逢春眼睛眯縫起來。
周二夜間23點,宋光走出了縣城迎客鬆酒店的大門,來到了大街上,此時,大街上空無一人,唯有路燈發著幽 幽地光。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對方也沒睡,立即接聽了,“什麼事,這麼晚了。”
“我被盯上了,估計是高大林的那個賀禮名單落了餡,”宋光急急地說道,“怎麼辦?”
“他問了你那件事嗎?”對方問道。
“這倒沒有,他可能還沒有想到那裏,隻是我有種感覺,他就要查到那裏了,”宋光無奈地答道。
“怕什麼,你不用怕,這事說起來和你的關係也不大,畢竟是村幹部抄寫的,他查到哪裏,我會讓哪裏斷,” 那一邊的人冷冷地說道。
宋光吃了一驚,“他,他可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