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得很快,能分辨出很多中草藥,這讓我很欣慰,我年紀大了,以前跟師傅後麵這的東西也不想帶到棺材 裏去,我一點點地教他,到最後,我甚至把一個金脈的秘密都告訴了他,這個秘密,我現在想想,可能就是害 死他的原因,”楊苦傷感起來,“那個秘密,已經害死了太多的人了,我當時告訴高邦銀的時候,是以為這麼 多年過去了,當年知情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瘋的瘋,應該到了把秘密揭曉的時候了,誰知道,誰知道,唉。 ”
“高邦銀是你的徒弟?”高遠一臉的驚愕。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那麼多疑團,在這一瞬間,高遠覺得都 被串了起來。
“高邦銀知道了金脈的秘密之後,並沒有我想像中的貪婪模樣,他隻是說要是能開采就好了,那樣的話,父母 就可以不用起早貪黑地去賣菜,我也不用那麼辛苦去看山護林了。我聽了他的話,很是感動,於是就告訴他, 開采那條金脈,不是他想像中那麼容易,要有雄厚的資本,要有技術,金子不是整塊整塊的放在地下麵的,我 還說,就算有資本和技術,現在也沒有用了,因為有人已經開采過了,那裏已經被當作石礦開過了。”楊苦慢 慢地回憶道。
“高大林?”高遠立即問道。
楊苦向他豎起了拇指,“對,就是他。高邦銀和高大林是同村人,他聽到這話,立即告訴我說高大林開的不是 石礦,很有可能是金礦。他把高大林的情況告訴了我,他恨恨地說原來高大林為什麼能做黃金業務了,他所謂 的破產,所謂的收購鵝毛,都是一個幌子。於是高邦銀去找高大林,說他掌握了高大林的秘密。高大林很心虛 ,給了他一些錢,不過數量不多,高邦銀沒有滿足,於是高大林告訴他,要想發財,其實還有一個門路。”楊 苦說到這裏,聲音打起顫來。
高邦銀那天晚上,不知道從哪裏借來了一輛摩托車,騎著來到了壘木山上。他告訴楊苦,高大林已經給他指了 條明路,楊苦很吃驚,他雖然不認識高大林,可憑直覺,他也能感覺到高大林不是一般人,能找到金脈,並且 還能大張旗鼓地開采了金礦還不引人注目,這個人的心機會有多深。
楊苦告訴高邦銀,“犯法的事你可不能做,一做,你就沒有回頭的路了。”
高邦銀寬慰楊苦道:“您放心,我把什麼都盤算好了。拿到了東西,再賣給高大林。我相信他,這些日子,他 不是給了我一些錢了嗎?”說著,高邦銀拿出一個氣嘴兒,在屋裏到處找打氣筒給摩托車加氣。
找著找著,高邦銀忽然樂了,“師傅,您看我笨的,您不會騎車,哪裏會有打氣筒呢,我連這個都忘了。”他 隨手就把氣嘴兒扔在屋角裏,然後又匆匆地離開了。
大約是淩晨時分吧,高邦銀又一次來到了壘木山,他還帶了一包東西。
“什麼東西?黃金?”高遠問道。
楊苦點了點頭,他看了看聽得入神的童瓊玲,又看了看高遠,繼續說道:“高邦銀把那些東西放在了屋的東角 裏,然後告訴我,他殺了一個收黃金的販子,他和那個販子聊過天,知道那個販子是個光棍漢,就算死了,公 安要是查不出來,最後也沒人追究的。因此,東西放在這裏萬無一失,隻要等風聲一過,他就會把這些黃金拿 去賣給高大林。這是高邦銀和高大林約好的。我聽到這些話,突然恐懼起來,白酒紅人麵,黃金黑人心。短短 時間,高邦銀已經變得讓我認不出來了。從那天起,高邦銀一直沒來過,我也沒敢再到壘木山上去。後來聽說 高邦銀被縣裏的刑警隊趙景明警官給逮著了,我就更不敢去壘木山了。高邦銀向我拜過師,我知道他的出生年 月,當時還以為他可能不會那麼快就被槍斃,誰知破案後一個月時間沒到,他就被斃了。刑警隊撤出高家村之 後,我偷偷地去了一趟壘木山,發現我那間木板屋已經被拆掉了,黃金更是不知去向。”
童瓊玲驚訝地問道:“難道高邦銀的父母知道黃金的下落,把黃金拿走了?”
楊苦搖搖頭,“不會,邦銀這個孩子,他膽大心細,像這樣的事情,他對自己的父母肯定是守口如瓶,你們想 想,如果黃金在他父母手裏,最後會落到什麼地方?肯定是刑警隊手裏。當然,問題不在這裏,而是在於刑警 隊辟了謠,說黃金已被送給受害人親屬了。我斷定,600克黃金落到了刑警隊的手裏。因為邦銀說過,受害人 沒有親屬。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嗎?我懷疑到了姓趙的頭上,後來,趙克定來找我挖草藥,我更加明確 了這個想法,公安局那個姓趙的肯定不是好人,他想順著這個藤摸到更大的瓜。我懷疑他去壘木山找黃金時, 已經把目光鎖定了我。要不,趙克定怎麼一來龍崗鎮,立即找到了我呢?”
“所以你在房子時設了機關,詐死逃走,並且引來警察,目的是保護自己,對吧?”高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