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冤獄(12)(2 / 3)

高遠嘿嘿地傻笑著。

趙克定這一趟去市裏很有收獲,當他拿到了兩瓶土的化驗報告,心怦怦地亂跳起來。是的,一點兒也沒錯。含 有沙金的那瓶,正是壘木山取來的那瓶。

“你這個是哪裏來的?”負責化驗女職員問道。

“這個呀,我倒不清楚,是我叔叔讓我來的,”趙克定撒了句謊。

那個中年女化驗員認真地看了趙克定一眼,“這個東西,我們曾經在一個地方檢測到了。該礦呈雞窩分布,什 麼叫雞窩分布你懂嗎?就是中間厚,外圍薄,拿走了中間部分之後,剩下的總含量就不多了。你難道不想告訴 我那個地名嗎?”

趙克定故作茫然地搖了搖頭。

“壘木山,城南的一個土山,據我所知,這個礦曾引起我們局領導的重視,後來因為市政府班子換屆,我們局 領導調離,中間停止了進一步調研,那應該是上個世紀90年代。七年前,我們又去了那個礦,但是礦已經被采 過了,剩下的山體中,雖然還有一定量的含金量,但數量太少,不值得繼續開采。為了慎重起見,我們局還是 給龍崗鎮以及郊縣政府下了封山令。”女職員侃侃而談,她嘴角上揚,含有某種譏誚的意味。

趙克定腦子裏嗡的一聲,他也不知道怎麼向這個女職員道了別。來到了大街上,趙克定心裏已經沒有了半點喜 悅,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憤怒。

金礦最有價值的部分早被高大林拿走了,現在就算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卻已毫無意義。

不,還有一條線,那條線會是什麼呢?趙克定苦苦地思索著。要找到那條線,唯一的辦法是找到楊苦,小六子 ,他們曾經找過那條線的,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知情人,就是這兩個人了。

趙克定給胡之文打過電話之後,就在路邊靜靜地等待著,他的腦子並沒有停下來,思緒逐漸地飄回到了自己的 童年。

“奶奶,你說龍崗鎮那裏有一條金脈?那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去挖呢?”趙克定偎在奶奶的身邊,托著腮問道 。

奶奶微笑著拍了拍趙克定的小臉蛋,“傻孩子,奶奶也想過這個問題,後來才問明白了,金脈並不是金子,它 隻是一個礦,要想把礦裏的金子弄出來,就必須要提煉,光是提煉的設備,少說也得近百萬,誰有這麼多的本 錢呢?要懂行,知道地點,還有有技術,知道怎麼提煉,最關鍵的,還是能拿出錢來買設備,這三樣,都是必 不可少的。”

“奶奶,那您知道金脈在哪裏嗎?我爸爸和叔叔,他們知道嗎?”趙克定又問。

奶奶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不要說了,這事奶奶就告訴你這麼多。將來我的孫兒上大學了,要學建築,還 要學曆史,懂得了建築學和曆史,你就會明白這裏麵有玄機。你爸爸和叔叔?我告訴過他們,他們也知道,但 我說了,要想找那條金脈,必須等我死了,不然,我不準,因為,因為那上麵,死的人實在太多了。”奶奶說 著,臉上現出了恐懼的神色。她拍著趙克定的背,緩緩地說起了一件往事:

那一年,外麵正是大雪紛飛,天氣奇寒,醫院裏大清早突然送來了四個農民,他們分別姓高,姓楊,姓胡和姓 童,這四個農民臉色灰敗,重度昏迷,那個年月,缺醫少藥,主治的醫生把他們放置在一個院子裏,又擺了四 張床,讓他們一一躺著,他呢,則拿出一包銀針,有的針插在病人的頭上,有的針插在病人的腋下,還有的針 插在病人的胸口。

院子裏還有一個煤爐,煤爐上放著一個砂鍋,砂鍋裏放著一些不知名的藥草,火勢正旺,水已經煮沸了,藥草 在砂鍋裏不停地翻滾。醫生這才用匙子舀起一碗藥,一一喂進病人的嘴裏。

病人們還沒有什麼知覺,喝了藥,藥汗順著嘴往下流,流得整個床麵的被褥都是。醫生也不出聲,滿眼焦虛地 地看著他們。

時間就這樣慢慢地流逝著,一直到了下午,第一個病人才醒了過來。他姓高,體質要好一些,一睜眼,就看到 了醫生,忙不迭地要爬下來,給醫生磕頭。

“你中了毒,是在哪兒中的?”醫生問道。

那個高姓的男子卻不肯回答。

“你不說,我沒有辦法幫你全部清除毒素,也就是說,你以後還會複發,這個毒氣,混和了腐屍的瘴氣,不除 根,將來還有可能傳染,到時候,死的就不是你一個人,而是全村人,甚至整個鎮上的人。”醫生厲聲地說道 。

“我,我們幾個實在活不下去了,妻兒老小都養不活,聽人說古董能賣錢,我們,我們就去盜墓了,”高姓的 男人被醫生一說,也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