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先不去了。”
靳靈均黑眸垂下,看向手腕上的金屬表盤。
現在這個點,他的弟弟應該由於不幸出意外交通事故,受傷而在醫院救治。
至於治療的醫院當然是他一早就收購了的醫院。
靳靈珺未來幾個月內都將在醫院安靜養傷,消息封鎖,沒有外人會知道靳靈珺受傷住院。
靳靈珺就算想去找薄宥也去不了。
按照靳靈珺小氣的性格,目前肯定不會輕易和薄宥分手。
他這個頂替弟弟身份的人,自然不能讓薄宥察覺出不對勁兒。
等靳靈珺出院之後再去找薄宥,薄宥早已與靳靈珺大路朝天各兩邊走。
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手機震動兩下,他拿起手機看消息,還不忘把原因推卸給公司:
“公司現在離不開我,一切當然是以公司為主。”
靳靈珺的父親半年前生病住院,三個月前病情加重,公司現在全權由靳靈珺負責打理。
而他身為靳靈珺多年的兄弟,當然知道以靳靈珺剛畢業的能力根本管理不了偌大的公司,不被公司那些老狐狸耍的團團轉都是好的。
可惜就算靳靈珺擔當不了重任,靳家也沒有第二個孩子可以出麵。
沒有孩子好歹還有兒婿。
當初他聽到薄宥在靳靈珺父親住院時,主動提出可以去靳業集團幫忙。
靳靈珺警惕的打量了薄宥一眼,而後收回眼神,不是很自然地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靳業集團注定有一場硬戰要打。
不過靳業集團的太子爺今天看起來比他還要淡定,話語平淡:
“最近可能比較忙,不要來打擾我。”
靳靈均任務完成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前想起些什麼,又補充道,“微信也不要找我,沒時間看。”
“有事直接來公司。”
於瑞:“......行。”
其實自從靳靈珺接管公司,這也是第一次找他們出來喝酒。
足以見得對公司一竅不通的靳少爺在工作上是多麼吃力。
前幾天他還看見靳業集團某些業務出了問題,被各方討伐。
所以靳靈珺擔憂薄宥看對吳家的少爺也無可厚非。
靳靈均眼神示意好友先走後抬腳走出酒吧門,淩晨安靜的街道好像與喧鬧的酒吧是兩個世界。
他往地上停車場方向走,路邊一輛夜路公交車駛過,玻璃上倒映出他模糊不清的身影。
一閃而過的身影看上去與靳靈珺毫無差別。
他們前後差一秒出生,各方麵難免神似。
加上他最近在有意無意的模仿靳靈珺的一舉一動,短時間內沒有人會察覺到不對勁兒。
從現在開始,他就是‘靳靈珺’了。
左手插進褲兜,他不緊不慢走向停車位。
車門打開,坐前排的司機畢恭畢敬遞過一台黑色的手機,“您要的東西。”
靳靈均伸手接過,手機屏幕對上他的臉,鎖屏很快解開。
看,連手機都分辨不清到底誰是它的主人。
車子在黑夜中駛向靳靈珺家,第二天他還會代靳靈珺坐上靳業集團的總裁位置。
那個位置本該就有他的一半。
——
薄宥從酒吧回來後內心總感覺隱隱不安,電腦屏幕的亮光照映著他沒什麼血色的臉頰。
不好的預感總會成真。
手機震動,他看到他後爸周朋興難得給他發消息。
【靳總最近給了我一筆大合同,你記得哪天帶他回來,我得好好感謝他。】
沒回複消息,手機被主人暴躁扔在床上。
先不說他這戀愛談的和花錢出去搞一樣,他們之間的愛情好像就是一場金錢與身體的交易。
重要的是薄宥最煩公司裏的破事和自己扯上關係,何況周朋興還有個兒子,對方一直警惕他搶走本屬於自己的家產。
所以他大學選專業壓根沒考慮過金融管理類,報的是食品科學與工程專業,不過鮮少有人知道他的第二學位是計算機。
而靳靈珺這個狗仗著對他的了解,橫衝直撞摻和進來他家裏的事,專攻他弱處。
玩弄他的感情他能以一杯冰消氣。
觸及到他的逆鱗,他發自內心詛咒對方下半輩子要多慘有多慘。
打開桌上的台燈連夜算賬,準備等天亮去公司和靳靈珺算個清楚,從此再無瓜葛。
東方的太陽緩緩升起,紅色的陽光灑滿大地,明亮的顏色讓自然界看起來充滿了生機。
薄宥隻感覺累。
他起身洗了把臉,勉強清醒後雙手無力扶在洗手台上。
抬起頭,鏡子裏的他發型淩亂,雙眼布滿紅血絲,下巴上冒出了黑色胡茬,整個人寫滿了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