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拽住正要回座位的夏時初。
“你的好兄弟他怎麼個事？”
夏時初說：“你不都知道麼？”
“所以說是真的？那薑薑怎麼辦呀？”
薑早剛踏進門口，就聽到了林生生和夏時初的談話。
夏時初目光瞥到薑早，他給林生生使眼色示意她別說了。
林生生也很明智地閉上了嘴。
語文課上老師正在講《氓》。
語文老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帶著一個眼鏡，身上有有一種書卷氣。
他說：“士之耽兮，尤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士之耽兮，尤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薑早低著頭，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這句話，視線越來越模糊。
下課後，薑早直接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手臂裏。
林生生輕輕地拍了拍她。
午飯的時候，夏時初和戴景晨一起吃。
看到林生生，他喊林生生過去，林生生本來不想過去了，但食堂裏已經沒有空餘的位置了。
薑早把飯放到桌上，她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
她衝戴景晨笑了笑，然後低頭扒拉飯。
食堂很亂，隻有他們這桌最安靜，沒人說話。
“那什麼，我吃好了，我去個衛生間。”夏時初端起餐盤。
林生生也抹了一把嘴站起來：“我也去。”
薑早始終沒有抬過頭。
“薑早。”戴景晨開口：“我們……”
“我們當朋友吧，戴景晨。”薑早抬起頭，勉強扯出一個笑。
戴景晨愣了一下。
薑早覺得她現在一定笑的很難看。
“不了，薑早。”戴景晨放下筷子，“我朋友挺多的。”
說完他拿起餐盤離開了。
薑早覺得她腦海裏的一根弦斷了，一瞬間她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了。
眼淚不受控製地流出來，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哭，憑什麼要為他哭。
我們當朋友吧。
不了，我朋友挺多的。
薑早，我不缺你這個朋友，有沒有你對我沒有任何影響，我們就當陌生人吧。
戴景晨不敢看她，他把餐盤放在門口旁的餐具回收車裏，一刻都不敢停的走出去。
他不敢停，也不敢再看一眼，他怕他會忍不住。
他的腳步越來越慢，他隻覺得他的胸口很疼，他用手按著，但好像全身都是疼的，就連呼吸都是疼的。
他臉色蒼白，喉嚨間湧上一股腥甜，吐出一口血來，他眼前一黑，腳下踉蹌，倒在了地上。
路上的同學見狀及時撥打了120.
他在醫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戴著氧氣罩，他嘴動了動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戴母看他醒了，擦幹臉上的眼淚。
她的手在戴景晨的頭上撫摸著，戴景晨看著她，嘴角動了動，笑了一下。
他帶著笑意的眼睛仿佛在說：媽，我沒事，我不疼了。
“傻孩子，累了就閉上眼睛睡會兒，媽一直在呢，媽一直陪著你，”
戴景晨微微點頭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