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在心中捏了一把汗,一口氣說完了她所編織的謊話,這若是讓他師父聽著了,準得說她是個敗家子。
“那也得省著點喝,記著人家的恩情,以後我們若是有能幫得上人家的地方,那必得幫人家一把。”風綰妝語重心長的說著,再怎麼也不肯動那一杯泡了忍冬的清水。
鳳錦看著比她還要瘦弱幾分的風綰妝,心裏好一陣心酸。
雲氏在生風綰妝時,恰逢寒冬臘月,又月份不足,差點去了。
而風綰妝因在娘胎裏時先氣兒不足,身子一直弱的跟個紙人似的,怎麼養著,看起來也不像個正常孩童該有的樣子。
但鳳綰歌不同,雲氏因生過了一個孩子到底是有了些經驗,生鳳綰歌時,那月份可是足足的,所以剛生下來的鳳綰歌白白嫩嫩的,一點褶皺都沒有。
等到鳳綰歌再大了些,也是個人見人愛的孩子,但總覺得自己的姐姐是給自己完美的人生添上了汙點。
鳳綰歌也是打小就厭煩自己的這個姐姐,也不管她姐姐為她做了些什麼,她都視若無睹,也極少聽她叫風綰妝姐姐。
直到她們被人販子拐賣到青樓,鳳綰歌都一直覺得是她姐姐為她帶來了災難,也從不與她姐姐在一起,很少有人第一眼便覺得二人是姐妹。
說到底,鳳綰歌的本身便不是一個孝順的,無論是待她娘親,還是待她姐姐,隻要她自己好便好了,從這一點看,她倒真真是她父親鳳柳山的女兒。
“姐姐,從前是綰歌不懂事,以後我來保護姐姐你。”
雖然她曾經是鳳國的三公主,他人隻覺得她驕傲自大,但在她的骨子裏到底流淌的是女兒家的柔情。
她也渴望愛與被愛,所以在白華的溫柔陷阱下,她無處可逃。
“綰歌啊,我永遠都是你的姐姐,所以包容你,愛你是我理所應當做的事。”
隻一瞬間,鳳綰歌便覺得她姐姐不再瘦弱,至少那肩膀是她所可以靠得住的。
“呦,這大早上的真是熱鬧,都不用幹活了?少在這兒給我偷懶,趕緊幹活去!”管事媽媽尖利的聲音劃破了那溫馨的氣氛。
鳳錦倒也犯嘀咕,這管事媽媽今日是中邪了?怎的起了這麼早?
“是是是。”不管怎麼說,先應下來是真的,要不然又少不了一頓皮肉伺候。
鳳錦走到門口時被管事媽媽給攔了下來,風綰妝驚出了一身冷汗,畢竟從前鳳綰歌一被攔下,就少不了一頓皮肉伺候。
“媽媽,您有事跟我說,我是綰歌的姐姐,若是綰歌有不懂事的地方惹惱了您,您隻管罰我便是了。”風綰妝將鳳錦護在了身後,一副護犢子的樣子。
許是管事媽媽平日裏太母夜叉,於是這便剛有了點動作,便讓風綰妝護犢的不行。
“誰說我要罰她了?”管事媽媽也翻了個大白眼,看那架勢今日來也不是來給鳳錦找不痛快的。
鳳錦看著她的那一雙爪子,瞬時明白了管事媽媽今日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