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何事如此慌張,進來回話。”
“左少將半路遇襲,隨從幾乎覆滅而回,此時身中劇毒,情況十分危急。”
“什麼!”
諸葛俊傑聞言立馬放下手中的公務倏地而起,跟著過來通報的將士去左澤懿休息的營帳。
錦瑟也是被他的神情嚇著了,師傅從未如此不鎮定過,想來這左澤懿必是以為驍勇善戰的猛將,在軍中亦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此時的左澤懿虛弱的躺在榻上,身上的衣服還未來得及換下,帶著斑駁的血跡,殘破不堪。頭發淩亂,麵色蒼如白紙,嘴唇毫無血色。
諸葛俊傑趕到之時帳中已經站滿了大大小小的幾個將領。諸葛俊傑也不掩藏自己的醫術,見狀就坐到左澤懿的榻前,伸手搭上他的脈搏。隨口道:“不是致命之毒,可解。”
國師這話一出口周圍一眾將領總算鬆了口氣。可見這國師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左少將需要休息,大家杵在這兒也不是個事,都下去吧。軍中大小各事還要仰仗各位處理。”
“國師言重了,這些自是我們的本分,如今曉得左將軍無事我們自當立馬離去,還望國師多多照拂將軍。”說話的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將領,從破舊的軍裝上並不能看出其身份。想來地位應該不會低。
“那是當然,我自力保左少將平安醒來。大家放心。”
說話之間,諸葛俊傑已指尖發力封住左澤懿多處血脈,阻止毒擴散,並在幾處大的穴道間使勁,逼出其還未深入骨髓的毒液。發力之間,諸葛俊傑發現自己並未見過此種奇怪的毒,跟平常的毒不同,此毒隨著他身體中的氣流流向丹田,並未擴散,卻也鬱結在丹田不發。
他皺了皺眉頭,難怪剛一路過來之時就聽下人說連王軍醫也不知道是何毒,更遑談解毒之法了。眼下竟然連內力都逼它不出。可為了安撫軍心此刻並不適合講出實情,左擎蒼眼下下落不明,軍中所有軍人的信仰就隻剩左澤懿一人,對沙場殺敵的軍人來說,最重要的便是信仰。左家在沙場建下地功業不是別家幾件小功德敵得過的,亦在軍中享有至高無上的榮耀,是將士們心中的神。幸運的是在諸葛俊傑逼毒的此刻,被封住穴道的左澤懿奇跡般地醒了過來,眾人見狀紛紛安心告退。
他受傷的情況已經由那個送他回來的下人上報過了,所以諸葛俊傑並不急著過問中間的細節。
“國......師。”
“左將軍並無大礙,需好生休息。”
此時的他亦不知道毒有何解,隻能先行安撫再命人暗地找尋解藥。
“軍中......有奸細,末將此行......此行不可能......這麼輕易被發覺。更加奇怪的是南夜月竟然放末將回......怕是......有......陰謀......”
半個字未來得及說出口又轉頭暈了過去。諸葛俊傑索眉深思。
“糟糕!”
他腦中靈光一現,覺著此事的確蹊蹺,堂堂南夜月不可能放走到嘴邊的肥肉,他定是想要用這肥肉引出一頭狼,這狼怕便是自己,那麼眼下最有可能出事的是,是瑟兒!
想到此處,他瞬間失了神色。飛速起身趕回自己的營帳,仗著內力加快腳程,生怕瑟兒出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瑟兒,可是有種預感告訴他,瑟兒很危險。雖然平時瑟兒女扮男裝混在自己周身,可奸細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可能像普通將士那樣什麼都沒有覺察,再加上居然能得知左澤懿的路線,怕此人定是將領級別的人物。
事實證明自己的推測是對的,回到自己的營帳時發現營帳門口兩個守衛都不在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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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嶽國境三十裏之內處處戒備森嚴。郊野上空一群飛鳥掠過,翅膀擊打著沉悶的空氣,發出嗖嗖的響動。隨著夜的來臨,天藍得越來越濃,莽蒼蒼的暮靄掩上大地,隨之一切灰暗起來。
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南嶽三皇子南夜月營帳中。
“大人,這個人您想要如何處置?”
“真沒想到堂堂北辰國師諸葛俊傑竟有龍陽之好。平時誰都不讓近身卻留個小廝在身邊徹夜不離,擺明有鬼。現下我們抓了這小子,不怕他們不乖乖棄械。”
“那就要看這小廝的魅力了。”
“從平時諸葛俊傑對他的態度來看,終歸是有點花頭的,總比抓那左澤懿回來有用得多,抓了左澤懿最多就是多了個有分量的俘虜,這個就是實實在在的人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