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因為一直被寧兒抓著，也跟著到了。
東華麵無表情地坐在床沿上，看著睡著了的牡丹，連孩子在啼哭都不管。
寧兒上前抱起孩子，哄著：“不哭不哭，乖了。”
就在她抱起的那刹那，完全感受不到牡丹的氣息。她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她的太淵上，脈象也沒了。她是……死了？
笑話！天大的笑話！
堂堂一位天界的花仙子，居然生個孩子就死了，說出去誰信啊？
可是在帝君府上，誰能殺得了她？誰有這個本事，誰有這個動機？
退一百步說，她一個花仙子，能礙著誰？天界數百位花仙子，誰都沒事……
不對，真的是誰都沒事嗎？百花仙子不就去了下界做蕭衍的愛妃了。這麼一想，似乎隻要跟紅鸞星動了的，似乎都被懲罰了。
天界是有數百位花仙子，但是嫁入帝君府上的隻有牡丹一位。
可那都是西王母應允了的，當初婚禮上還派出龍馬迎親，鳳凰送嫁，場麵大氣，何等熱鬧。千百年難得一次的仙界喜事，引來多少仙人圍觀。
等一等，不對！做了，不等於心甘情願，也可能是迫不得已。
西王母一向來不喜歡神仙嫁娶，覺得婚嫁是下界凡人繁衍的儀式罷了。她甚至不惜將牡丹打入下界，三世為妓，都沒有做順水人情，想必心裏一定是不情願的。
想一想她是如何處置織女的，一年一次的鵲橋會，懷春的覺得那是情人見麵，觀察深刻的就知道那是一道天罰，極為殘酷的天罰。最後，是織女棄了仙籍，跳了誅仙台才罷休。
牡丹沒有跳誅仙台，那三世歸來，還是有仙籍在的。按照東華的性情，也絕對不可能因為情係牡丹就給西王母低頭，任由她差遣。
牡丹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她的主人，不可能坐看仙界成婚思想萌芽壯大而袖手旁觀。
到底是誰，能逼得她老人家不情不願，還要做出表麵文章呢？
也許，當初她跟滄海都算錯了，根本不是這個孩子有問題，問題也許在他們這個婚禮之前就有了，甚至遠一點說，問題一直都在。在牡丹下界，東華一直守護的時候就明顯了，隻是大家都在觀望，沒想到會叫他們真的成親罷了。
“東華，她走了。”寧兒理解這種心情，失去所愛，心無所依。這種時候，最需要一個信得過的朋友在身邊照看。
他輕輕地說：“就在剛才，她還叫我不要再驚動你們了。她說，她想安靜的走。”
“她是個懂事的。”寧兒一直認為牡丹很懂事，除了那個蠻橫的要求之外。
“她一直很懂事。有件事，要跟你解釋，以前不希望你來家裏，不是真的因為她妒忌你我的情誼，而是她不想你發現她的秘密。”東華伸手給牡丹蓋好被子，就像他的夫人隻是睡著了一般小心。
“什麼秘密？”寧兒看著他，也許這個秘密，可以幫助她找到他夫人的死因。但是不管怎麼樣，一定跟那一位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