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留寧兒在偏殿飲酒,聊過去幾百年發生的大事。其中有一次,一隻石猴攪了西王母的蟠桃宴。說來可熱鬧了,丟進老君的煉丹爐裏三昧真火煉了七七四十九天,居然沒煉化他。
“有來頭?”寧兒聽得津津有味。
“最後被如來佛壓在五指山下,好幾百年了。”
“看來這石猴不僅無過,還有功。”
“哦?”晨星不知道功勞哪裏來的。
寧兒手一攤開:“促進了道家與佛家的一次聯手啊。”
“哈哈哈哈!也是。”晨星給她斟酒,“不過那石猴當真不要命。”
“妖怪嘛,活不過幾百年的。不像你,一出生就有人保護。他們橫豎都是死,不如拚一拚。”寧兒說到這裏,不禁想起當初的離青,一味求仙,一心問道。在了然坐下修煉,去北海求見滄海,雖然了然沒有真的心疼他,滄海也沒有把他當成至交好友,也不得不說他最後還是拚到了一個上仙的修為,挨過了天劫。
“這倒也是。既然三昧真火都化不了他,說不定耐得住寂寞,能在五指山下悟道,總好過下界為妖。”晨星這樣一想,覺得也沒什麼不好。
兩個人東拉西扯,不知不覺中,喝了很多酒水,最後都忘記了時間。
天帝早朝的時候不見晨星,派小仙子來傳。
看到晨星太子倒在酒桌上,白寧上仙靠在他肩膀,居然沒栽下地來,小仙子也不敢叫醒兩位,就如實回稟了。
天帝原本就有些生氣,見到小仙子一個人回來,就更加生氣了:“晨星那個逆子,去了哪裏?”
小仙子一見到天帝發怒,就連忙下跪:“太子殿下跟白寧上仙醉臥偏殿。”
天帝大驚,嘴巴張的合不攏:“什麼?白……白寧上仙?這兩個又搞到一起了。”確定他們兩個隻是喝酒,沒闖禍之後,就安心了。
看著醉倒的兩個人,天帝突然動了聯姻的心思。要是天庭跟地府聯合起來,那才叫真正地穩定。隻是離青上仙在人間的轉世已經找到了,看樣子,需要從長計議。
白寧醒來的時候,已經睡在軟榻上。她拍了拍腦門,下地,昏昏沉沉走到門口,問站崗的天兵:“我睡了多久?”
“回上仙,五日。”
什麼?睡了五天?寧兒趕緊找來一麵鏡子,梳理頭發。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通明豈不是在地上等了她五年!三年之約不在,他會不會生氣娶了別人家女孩子?
急匆匆地到了人間,看到陶家大門依舊。隱了身,進了門,通明不在。臥室的陳設依舊,沒有女子用過的東西,進來的時候,也沒有見到別的女眷,應該是還沒娶親。
她坐在他的床沿上,伸手在空中花了一個符咒,嘩啦啦無數張白紙落在手心,是過去五年內他寫給她的信。
從一日一張,到兩日一張,最後是十日一張,不曾斷過。
她手一劃,紙張從最後一張,翻到第一張,開始看。
從問詢去了哪裏,怎麼不回信,到簡單的金陵發生的大事,甚至就連下雨下雪這樣的小事,都會寫下來。
看完了所有的信,寧兒覺得那顆炙熱的心,已經淡然了,甚至於寫信隻是一種寄托,一種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