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操場的時候,依稀有新人在練習劍法。已經快子時了,卯時又要起床,比試還有兩年,這些新人也夠勤奮的。不過,若能拜師,熬三年,倒也值得。
以前也不覺得住處管理嚴格,現在不住了,想溜回去,才發現原來大門一直有人把手。
宇文帶她爬樹,悄悄從樹上飛下去,避開看守。進了樓道,再佝僂著腰,悄悄用寶劍劃開了門栓。咯噔一聲響,落雪怕的不敢動彈。宇文知道門開了,環看四周無人,拉著落雪骨溜溜進去了。
落雪麻溜的關上門,看見房間還是老樣子,三張木板床,三隻喝水的碗,一切都那麼熟悉。“哇!一年沒回來住了,感覺好親切啊。”隨即倒在木板床上,枕著胳膊,翹著二郎腿。
“落雪,你十幾歲的大姑娘了,不能再這麼男孩子氣了。把腿放下來。”宇文眉頭一皺,規勸起來。
“你不要拿你慕容師妹的行為規範來衡量我。要說我是女孩子,那你跟南宮奕還陪我睡了一年呢。”落雪不停,自己的床,愛怎麼睡,就怎麼睡。當年同吃同住,怎麼不見他說什麼男女有別。哼!虛偽,不過,倒是喜歡被他這麼念叨,感覺很親切。
“你!”
“想說我流氓是不是?告訴你,晚了。”落雪索性不要臉了,反正他永遠都是大哥,在他眼裏,無所謂氣質形象。她還為自己的豁的出去,有自知之明而自鳴得意。
“本來還有禮物送你的。既然你要做女流氓的話,那就算了。”宇文故作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手裏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物件。
“真的?”落雪從床上跳了起來,激動的說,“宇文大哥,我的親哥哥!什麼禮物啊?都準備好了,也不拿出來。”
“你猜。”宇文見她一聽說禮物,就一下子變成可愛的小妹妹,十分開心。果然,女孩子都是要哄,才溫柔的。
“糖果?”落雪很欣喜地猜。
宇文從正搖了搖頭。他知道她自小家裏窮,沒有買糖果的錢,所有的銅錢巴不得一個掰成兩個花。上了山,又是吃素,山上什麼都沒有,隻有果子,沒有糖。看她那麼開心,早知道應該帶一些糖果上山好了。
“那麼小,還能是什麼寶貝啊?”落雪不知道怎麼猜下去,一點提示都沒有。
宇文從正繼續搖頭。
“不猜了。世間事物那麼多,一顆石頭一朵花,都能做禮物。我哪裏猜得到。”落雪退了回去,繼續躺下,很自然的翹著腿。
“倒是說對一半,是石頭。上次見你穿黃裳好看,有弟子下山,就托人家給你帶了琉璃耳墜。”宇文走過去,把一對淡黃色耳墜遞給她。
淡黃色的琉璃,沒有珍珠璀璨,沒有寶石豔麗,卻與她的黃裳著實相配,而落雪今日穿的是純白色流仙裙,倒也勉強可以搭配。
落雪激動的收下,擺在手心看了又看。
這個算是首飾吧?隻有有錢人家才有的物件呢。
長這麼大,還沒收到過任何禮物呢。去年倒是有個機會的,卻被公孫睿那個臭小子給破壞了,說什麼隻收信,難道就不能把信夾在禮物裏麼。
她雖然有耳洞,卻一直沒有耳釘耳墜之類的首飾。如今有這麼漂亮的耳墜子,也不舍得掛上,萬一哪一天被人拿劍挑了,豈不可惜。
“大哥,謝謝你!”落雪笑起來,純粹的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