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江湖近來傳聞的麵具殺手。可惜你的臉讓我看到了，你不怕我四處去宣揚嗎？”
司馬樂搖搖頭：“我戴麵具不是為了遮住我的臉。”
“那是為什麼？”
“戴麵具有個好處，殺人的時候血不會濺到臉上。”
“哦？”黑衣女人顯然沒有想到麵具的用處是這樣，她停頓一下又問道：“你剛才說你覺得有些吃虧？”
“是啊。你看到了我的臉，我卻沒看到你的臉。這有些不公平。”
黑衣女人笑了，她蒙著麵是看不到笑容的，但是她的眼睛在笑。
“月光不錯，姑娘有沒興趣一起去喝杯酒呢？”司馬樂說。
黑衣女人把劍插回劍鞘，摘下臉上的麵紗。她說：“是該請我喝一杯，你剛剛賺了五千兩銀子。”
有人說女人脫衣服的時候最美，司馬樂深有體會，現在他又有一種體會，蒙麵女人摘麵紗的時候也很美，甚至美過脫衣服的時候。
為什麼美女都特別凶悍呢？都是拿刀帶劍的主。司馬樂很快發現這個為什麼一點意思都沒有，與其去想她為什麼這麼美，不如請她去喝一杯。
司馬樂的確這樣做了。
開封這個地方倒底是大城市，路邊的小店都拿得出上好的竹葉青。
“我叫東方燕。”女人開頭的第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我叫司馬樂，東方姑娘很爽快嘛。”司馬樂不緊不慢，笑眯眯地說。
“你沒聽說過我嗎？”東方燕帶著點吃驚的口吻問道。
司馬樂很用心地想了一陣，說：“我該聽說過嗎？”
“你是我見過最白癡的殺手。”東方燕泯了一小口酒，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南北雙燕，是兩個女人，都很年輕，都很漂亮，都使得一手快劍。近兩年來在江湖裏的名氣據說已經達到無人不不知，無人不曉的高度。
之所以是據說，因為司馬樂沒聽過東方燕這個名字。南燕就是東方燕，這兩年裏很是幹了不少大事。
“東方姑娘是南方人？”司馬樂問，東方燕的聲音溫柔婉轉，有點抑揚頓挫的感覺。
東方燕有些失神，她已經很久沒有碰到這麼白癡的問題了，居然有人問南燕是不是南方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近來江湖上風頭正勁的殺手。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
“南方美女多，看來果然不假。”司馬樂的口氣像是印證了一個民間的傳說。
好在東方燕是南燕，若是換了北邊那位。司馬樂不可能還坐在這裏好整以暇地喝著上好的竹葉表。北燕的火暴脾氣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稍不如意可就要拔她的快劍了。
東方燕說：“我一直很好奇，江湖上傳說的血麵具是個什麼樣的人。”
“原來不過如此。東方姑娘你後邊的話是不是這樣？”司馬樂笑得很開心。
東方燕不置可否地笑笑。
“殺手一向很重視保密的，你今天不但說了你的名字，還請我喝酒。喝完酒，你是不是準備殺人滅口呢？”
門外火把串成長龍，腳步聲，馬蹄聲響成一片，漸漸向飄香樓的方向遠去。
司馬樂也不置可否地笑笑。
“殺手殺人，是要有人付錢的。”
“隻要付錢，你就殺？如果有人為我付錢呢？”
跟美女聊天喝酒，本來是件很開心地事情，可惜聊的話題是殺人。
司馬樂皺皺眉頭說：“付錢的人呢？”
“我。”東方燕從懷裏掏出一大把銀票放在司馬樂麵前，問道：“五萬兩夠麼？”
“東方姑娘最好不要拿你的性命開玩笑。也不要拿我的刀開玩笑。再見。”司馬樂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扔在酒桌上，轉身就走。
東方燕突然跳了起來，拔劍向前刺。她的劍的確很快，司馬樂的銀子還在桌上打晃，她的劍已經距離司馬樂的後背不過一寸。
司馬樂回身，揚手，是左手。手上拿著一個長長的包袱。包袱撞開東方燕的劍，接著往前斜著向上一推，搭在了東方燕的肩上。
“身手不錯。可惜你殺不了。”東方燕淡淡地笑著，她手裏的長劍指在司馬樂的小腹上。
“女俠，等一下。”司馬樂說。
東方燕愣了一下，因為這句話有些耳熟。
司馬樂突然在這個時候收刀側身，從東方燕身旁滑了過去，在她腰上輕輕捏了一下。
“腰不錯。哈哈。”笑聲中，司馬樂的身影消失了。
“混蛋。”東方燕沉默片刻，反手一劍把身後的酒桌劈成兩半，恨恨地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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