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正式開始,新郎、新娘開始輪流到各個桌上敬酒。
單小雁忽然發現那個扛攝像機的人有點眼熟似的,可那人的臉始終被攝像機擋著,她看不清。她隻看到喬立萍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眼裏閃著激動的淚光,顯得異常興奮,這個老姑娘終於有了歸屬,有了自己的家了,女人還要什麼呢?不就是一個愛自己的男人給你一個溫馨的家嗎?可自己呢?也隻一年多的時間,自己為什麼把家給丟了呢?
她像一個夢遊症患者,兩眼望著熱鬧的場景,思想卻飛到了天邊,那些痛苦的往事像泛濫的洪水撞擊著她的心扉,觸景生情,她的眼中閃著的是苦澀的淚光。
秦嶺和喬立萍走到哪桌敬酒,哪桌就開始起哄,每桌都有兩個挑頭的變著法兒捉弄他們取樂,於是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隻有單小雁這桌還比較安靜,因為都是喬立萍的家裏人,她和喬立萍的媽媽、舅舅、舅媽、姨媽、姨父等人都互敬了酒,喬媽媽不斷地給她夾菜,熱情地說:“單姑娘,吃菜、吃菜,多吃點。”
她的情況喬立萍的母親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對她也就特別“關照”,這倒讓她更加的不自在。
這時突然有一個人來到她身邊,大聲地叫著她的名字:“單小雁,你好啊!”
她轉過臉一看,楞住了。
“肖暢!”隨著這一聲喊,她的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怎麼?怎麼會是你?你、你怎麼在這兒?”她有點語無倫次了。
“秦嶺是我多年的好哥們兒,我來幫幫忙。”他笑著說。
“噢!剛才攝像的就是你呀?難怪我看著眼熟哩,就是沒看清正麵,原來是你呀?”她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多年沒見他,她早已忘了他,不想在這種場合碰到了,真是意外。
“來!我敬你一杯。”肖暢笑著舉起杯子。
她趕緊端起杯子與他碰了下,喝了杯中酒。
“請坐、請坐!”她指著身邊的一個空位子,客氣地說,他在她身邊坐下了。
她發現他微微有點發福,臉上也增添了幾道皺紋,但依然俊朗帥氣,神態飄逸,顯得更有男人味了。
今天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這麼燦爛,就在剛才,她認出他來的一瞬間,她看到他的臉上掛著向日葵一般的笑容,以前她好像從沒看他這麼笑過,他以前好像不會笑似的,可今天也許是沾了喜氣,也許是久別重逢,他笑得異常奔放,這讓她感到他多了幾份熱情,雖然她感到他笑起來的時候沒有不笑的時候好看,不過她還是喜歡他變得熱情。
“哎?不是說你下海了嗎?”她熱切地問。
“早回來了。”
“那怎麼一直沒見到你呢?這麼多年也一直沒有你的消息。”
“那是因為你不關心我。”
“誰不關心誰呀!是你不信任我吧?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回來了也不照個麵兒,真不夠意思。”
“是我不好,你可別見怪,我這人就這樣,喜歡獨來獨往的。哎?你今天怎麼也來了?”
“喬立萍是我好朋友嘛。”
“哦!是嗎?我說哩,我早就看到你了,可你一直都沒注意我,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裏鬱鬱寡歡的樣子,我就過來了,你現在怎麼樣?還在保險公司嗎?”
“是啊!我還能去哪兒呢?”
“你更漂亮了。”他忽然說。
“是嗎?”她的臉被他說紅了,不知他是在恭維自己還是真的覺得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印象中他是很少恭維人的,他一向是冷峻傲氣的,對女孩子總是不屑一顧,因此也特招女人的傾慕。
“成家了吧?”他又問。
“女兒都8歲了。”
“是嗎?唉!你看這日子過得多快啊!印象中你還是個大姑娘哩,我們大概有七、八年沒見了吧?”
“是啊!我都不記得有多少年了,自從你去了海南我們就沒見過了,你也不留個電話,是成心不想理老朋友啦!”她故意責備著。
“該死、該死,我這個人就是這麼馬虎,來,來,記一下我的號碼。”說著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單小雁記下了他的號碼,也給他留了自己的電話。
倆人正說得起勁兒,這時,一幫人簇擁著秦嶺和喬立萍過來敬酒,這是最後一桌了,基本上都是家裏人。
“嗷!新郎新娘敬酒來羅!”
秦嶺和喬立萍首先敬了母親,又敬了舅舅、舅母、姨媽、姨父等親戚,又與肖暢和單小雁互敬了一下,倆人準備離開,肖暢在一旁喊起來;“哎!別急著走啊!”說著他用筷子戳起一個獅子頭,伸到秦嶺和喬立萍的嘴邊,“來,吃個大團圓。”
秦嶺無奈隻好咬住了獅子頭,喬立萍不好意思咬,肖暢卻不依不撓地直喊:“咬呀!咬住呀!”喬立萍隻好咬住獅子頭的另一邊,倆人咬著咬著嘴就碰到了一起,這時場上又響起了掌聲、笑聲和起哄聲。
吃完了獅子頭秦嶺故意裝著生氣的樣子說:“好你個肖暢,你也使壞啊!看我找機會報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