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5200
有人打架!
有人打架並不奇怪,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飽食終日無所事事靜極思動的人物,想要憑借大展拳腳發泄一通體內多餘的精力。
不過,在人家陽台上,尤其是夜半三更在人家陽台上打架,那可就有點不近常理啦!而既然不近常理,那麼多幾個圍觀者也就不算離奇吧。
現在,白茹擠在她房間通向陽台的門框裏,昱倫站在門外,那兩個打架的家夥站在他們麵前,其中瘦小的那隻被高大的那個單手將兩隻小爪子反扭於身後,雖是一個勁兒左扭右擺,卻始終掙不脫對方的鉗製。正在這時,又一個人揉著眼睛,打著嗬欠從另一扇門裏走出陽台來。
“什麼事——”那個睡眼猶在惺忪的人兒沙啞著磁性的聲音問,不容置疑,明顯一副好睡中被擾醒的模樣。
“席語舒?你就是席語舒!”瘦小的那個打架分子一見來人就開口招呼。眼裏閃著訝異,好像不太相信眼前短發淩亂,卻又散發著嬌慵氣息的人就是舞台上素以酷帥出名的超級偶像席語舒。
“我是。”席語舒放下捂住嘴打嗬欠的手,有些好奇地睜大眼睛看叫她的人。
這人,很嬌小,一身黑衣,戴著頭套,臉上蒙著蝴蝶形的臉罩,看不清楚模樣,聽聲音倒是清清楚楚的女孩子。一個女孩子,半夜跑到她和白茹的陽台上跟人打架,真是……真是有些稀奇哩!盡管席語舒平素不是個容易大驚小怪的人,這時卻也忍不住詫異那麼幾分分。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席語舒本來想問人家幹嘛跑到她和白茹的陽台上打架,不過回神一想,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也就咽下這幼稚的疑問。
“我在這裏幹嘛不用你管!既然你就是席語舒,那好,我問你,你手裏是不是有一枚翡翠指環?”那女孩頗有些桀驁,雖然被人家扣留,語氣間卻不見多少畏懼。
翡翠指環?龍曄曾經給過她的那一枚嗎?這女孩驀然出現,又突然問起,究竟——究竟有什麼意圖?
“是不是在你手裏?”見席語舒沉吟不答,黑衣女孩追問。
“你什麼人?憑什麼半夜三更追來這裏問東問西?”一旁的昱倫憋不住開口了。眼前的黑衣女孩竟是衝著舒舒來的,而他睡得跟一隻死豬差不離,如果不是有見義勇為之士,這女孩隻怕已經闖進舒舒的房間為所欲為……昱倫有些後怕地抖了抖肩膀,這才想起還沒跟勇士道聲謝謝呢。
這勇士也是一身黑衣,臉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身材架式倒是似曾相識,昱倫腦中靈光一現,脫口而出,“阿九,是你嗎?原來你還在我們身邊!”不禁感動涕零(誇張的說法),趨前幾步,不識悔改地又想拍拍人家老兄不愛被他人觸碰的肩膀。
昱倫嘴裏所謂的“阿九”確實不喜歡人家觸碰自己,身子一動,往旁邊避開昱倫的手,這一來,他的肩膀沒事,臉卻暴露在房門裏射出的燈光下了。
不是——阿九!
這人的身材雖然和阿九很相像,臉卻完全不是同一張。
昱倫伸出的手停頓在半空,疑惑開始泛濫,“你是誰?三更半夜怎麼……跑到這裏?”小區的保安嗎?好像,不,根本沒有這號人物——住宅小區保安他都打過招呼的,絕對沒有眼生的家夥。他是誰?又一個秘密保鏢?於是又問:“你也是來保護舒舒的?”
那個人搖搖頭:“我住隔壁,晚上睡不著出來散散步,聽到些動靜過來看看,不巧碰到這位小姐。”
哦!原來是隔壁的住戶呀!隔壁住戶平日裏深居簡出的,昱倫根本沒留意過人家,也難怪現在對麵不相識。可是……總有種怪怪的感覺。是什麼呢?又說不上來。
“你——”那位一身黑衣至今仍看不清臉孔的小姐卻重重地哼了一聲,帶著不甘、不屑,以及滿腹的宿怨衝那個逮住她的家夥嚷道:“喂!三更半夜有你這樣散步的嗎?散到人家陽台上來啦!編號龍第幾的,你不在你主子身邊好好當條看門狗,大老遠跑來中國跟本姑娘冤家路窄做什麼?還是你不安好心幹了什麼壞事被你主子踢出門丟了飯碗不得已給閑雜人等幹保鏢助理來啦?”
“無論怎樣,都不關你的事!”那個人聽完這一長串不怎麼斯文有禮的詢問,不動聲色,也不多加解釋。
“不關我的事?你就總是愛壞本姑娘的好事!煞星!”黑衣女孩氣呼呼地說。她可沒忘記,眼前這家夥曾在某一夜毫不客氣地踢過她一腳,舊仇未報他今晚又敢再壞她的好事了,氣死啦!這位小姐質問人家質問得振振有詞,毫不理虧,卻忘記了一件事,她自己也不請自來出現在人家陽台上。
“如果風小姐幹的是好事,我絕對不會破壞。”那人說道,語氣中夾有譏諷,更暗藏隱約的笑意。
嗬!敢情這兩個人還有些老交情呢!有意思!
昱倫忘記追問對方來曆,津津有味地看起戲來;白茹呢,從頭到尾就一直在看;而席語舒,她也很想看,因為——眼前的黑衣女孩是衝著翡翠指環來的,她好想知道她要幹什麼。
既然狀況一時解決不清,在昱倫的提議下,大夥尊駕轉移到客廳,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坐下來好方便閑談,包括那個雖為俘虜但享受同等待遇的風小姐。
進了大廳,大家更能清楚地看清那個逮了不明身份夜行人風小姐的所謂鄰居:高大、強健,明朗的五官,不超過二十五歲,與阿九一樣英氣勃發,氣質和阿九很相似。
昱倫又開始疑惑了,心裏藏不住,脫口而出,“請問大哥,你認識阿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