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雖然不常親自出手,但是他是黑衣組織行動組的領軍人物,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更不用說永淵的一身本領大部分都是他教的,戰鬥經驗和狡詐程度遠遠比不上在黑暗裏行走幾十年的琴酒,若是真的打起來,永淵的落敗是必然的。
琴酒一步步靠近那個被BOSS格外在意的病房,並沒有收斂腳步聲,反倒是有意加重。
他喜歡看獵物驚慌失措到處奔逃的樣子,就像是山貓捉了老鼠,總是要好好玩弄一番,才會露出尖牙一口咬死。
“吱呀。”
門被琴酒用手槍頂開,過堂風帶著琴酒陰冷的氣息吹入病房,像是強效製冷器,讓整個房間瞬時下降了幾度。
永淵見人進來,按照馬甲記憶裏遇到琴酒該有的禮節,略微後退半步躬身行禮,聲線平淡地說了一聲。
“琴酒大哥。”
他沒有眼神躲閃,也沒有任何過激舉動,就比如琴酒設想的跳窗而逃。
永淵是琴酒一手帶起來的,區區三樓,想要安全逃走對他來說並不難。
可他隻是淡定地站著,就好像之前炸了組織武器庫的人不是他一樣。
若是尋常叛徒被琴酒這樣拿著手槍找上門,怕是早就瑟瑟發抖,跪倒在地瘋狂求饒。
可永淵不走尋常路,他太過從容坦然,認命般沒有一點掙紮,倒是讓琴酒略微不自在起來。
本來應該是他步步緊逼,然後叛徒驚聲尖叫“不要殺我!”,“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的場合,現在如此平靜,和以前二人一同出外勤任務沒有任何區別。
“……”
是給父母複仇結束,他放棄掙紮了?
琴酒握緊槍柄,蹙眉想著。
作為永淵的絕對上級,他完全知曉永淵父母的事情,並對組織決定培養這樣一個隨時會引爆的悶雷報以反對態度。
不過BOSS隻用一句話就讓琴酒屈服了——
“組織人才凋零,急缺人手,需要新鮮血液補充。”
唉,組織缺人啊……
身世幹淨、可以放在身邊安全使用的人真不算多,好不容易有個用得順手的,又成了重創組織的叛徒。
琴酒每次找出一個臥底叛徒,都會有種自己被臥底包圍了的錯覺。(或者不是錯覺)
“不說點什麼嗎?”
看在永淵麵對自己如此冷靜的份上,琴酒決定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
永淵聞言,目光從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身上轉到琴酒身上,歪了一下頭,帶著疑惑。
“說什麼?”
他臉上滿是真誠的困惑,有種上課睡著了突然被老師要求站起來回答問題的茫然無措。
永淵窺著琴酒的麵色思索半天,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是需要我彙報昨晚的任務進度嗎?”
琴酒:“……”
琴酒:“唉……”
琴酒:“彙報吧。”
永淵的人設關鍵詞是:沉默寡言、過度偏執、天然呆。
他擅長的技能是正麵戰鬥、遠程支援和極端環境情況下的刺殺,不擅長偽裝和潛入,待人接物等交際能力很弱,看臉色讀空氣的能力近乎沒有。
琴酒教導過他一段時間體術,知道他這德行,滿腔的怒火直接被滅了大半。
永淵得了命令,自顧自地開口說了起來,暗紅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帶著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