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動作旁人看來極快,對我來說卻似蝸牛般。心中冷笑,手上不慢,眼看著便要拿住他持刀的手腕。便在此時,一股反作用的力道拉扯之下,招式落空,我隻能眼睜睜看那刀落向我脖頸間。千鈞一發,扭動上身,單刀刀鋒劃過,在臉上留下道三寸刀口。
接二連三的發生此等奇怪的事,我四處張望,卻不見任何的異常。
石頭驚疑不定的望著我,他見單刀險之又險的劃傷了我,卻不曾瞧見之前發生的。
攻我的官兵被圍攏上來的黃巾軍摁倒地上,手中單刀正落在我身前。當下不再猶豫,彎腰便要撿起,豈料狀況與方才一般無二,便隻是緩的一緩,再想去撿,單刀已落到別人手中。
氣衝鬥牛那!任誰遇到這種事情也必定怒不可遏,當下怒吼道:“是誰?給我出來。”
近前無人答應,隻有石頭茫然的望著我。
我正要接著問道,聲音傳來:“是…是我。”這聲音來的突兀,更奇的是仿佛從我腦中傳來。我能想象自己麵上的驚恐,從麵前石頭圓睜的雙眼便可見一般。
“我…說了什麼沒有?”我問石頭。
“狗子哥,你…你說什麼?”石頭不解的答道。
錯覺,一定是錯覺。我安慰自己道。但方才腦中清楚的響起那聲音。
呼吸尚不曾平複,腦中又再響起:“那個,方才是我說的。”
“蹬…蹬…蹬…”我連退三步,直到後背靠在牆上,額頭上冷汗椮出。
“你…你是誰?”我言道,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我…我是王烈。”那人答道。
“你是王烈!?”我能覺察到心跳成上升趨勢,真是大白天的見鬼了。又一想,我能穿到三國,大白天見鬼也沒什麼稀奇的。
“你叫王烈!你是狗子?”旋即明白了原由,想來這身體的主人便是狗子,大名王烈。娘的,這…這…怎的和我一個名字,無怪乎穿來穿去穿到一塊了。
“是,我是狗子。”王烈答道。
“我問你,方才是你阻撓的我?”
“是…是的。”“為什麼?你沒見那人要殺我,我死了,你也別想活。”我大聲喊道。當然,我二人腦海中對話,外界毫無所知。
“我…我不是故意的,隻是…隻是…你要不要聽聽我的事兒。”
“你說吧!”這人話語軟弱,聽著便來氣,細想下又覺可憐。
“我和石頭、大林、鐵牛是一個村子的同鄉,我們都是孝廉老爺家的奴仆。大賢良師起義造反,我們便稀裏糊塗的參加了。唉!現在看來,這些所謂的黃巾軍比官兵還要凶殘,每每攻城略地後,吃的喝的都是他們這些頭領先得。而我們這些老百姓,也隻是他們手中搶奪財物的工具罷了。”
“嘿,不曾想你還有這般見識,了不起!”我是由衷的讚道。
“我是看的開了,也晚了。早知今日,不參與這勞什子的黃巾軍,我…我早娶媳婦了。大林、鐵牛他們也不會死,哎!!!”
“甭說廢話了。我隻問你,方才你為何阻攔我?”
“我…我早知自己性格軟弱,更加膽小怕事。我害怕見到流血殺人,每逢戰事不利,我總會帶著石頭他們先跑。”
“嘿嘿,我若猜的不錯,你這狗子的名號也是由此而來。”我笑著問道。
“嗯…,那…個,也有這…個關係。”王烈也覺不好意思,含糊答道。
“即便你害怕殺人,有時卻也不得不為之。更何況,有些事不是你躲便躲得了的。”
“我性格使然,明知不抵抗便是死,也隻會…隻會…”
“隻會等著挨刀。打了你左臉,你笑臉揚起,上前把右臉送人麵前。”我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