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板著臉說道:“清鎖今年十七歲,是個大姑娘了,你別總是慣著她。慣出嬌小姐的毛病,將來連婆家都不好找。哼,她若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們白家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老大家的,你得好好教女兒。”
大夫人被人奉承慣了,哪受過這種閑氣?
她被老夫人當眾責罵,憋了一肚子的氣,偏偏又發作不得。
三夫人繼續加油添醋:“大嫂,你怎麼應都不應一聲,感情母親都白說了啊?嘖嘖嘖,這讓我說什麼好呢?”
大夫人心裏忍出血來:“弟妹,母親說的話我哪敢不聽啊?我都記在心裏呢。我以後一定會嚴加管教清鎖。母親就拭目以待吧,我家清鎖絕對會成為白府所有小姐之中最出挑的最出彩的人,不僅僅隻是武藝!”
三夫人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大夫人屋裏的白元仁白清鎖在武學方麵很有天賦,而三夫人的兩個孩子都平淡無奇。
看到三夫人吃癟的模樣,大夫人臉色稍霽,她覺得自己找回了場子。
待她看到雲兒隻身一人回來之時,不由得問道:“雲兒,大小姐呢?”
雲兒臉色頗古怪,欲言又止,最後吞吞吐吐稟告著:“夫人,大小姐她沒在院子裏,演武場也不見她身影。”
大夫人不悅的瞪了雲兒一眼:“怎麼辦事的,難道不會問一問大小姐屋子裏的丫鬟嗎?”
眾人見雲兒支支吾吾的樣子,都覺得不對勁。
最喜歡看大房笑話的三夫人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發話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如實說出來,不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哼,沒眼色的丫頭,沒瞧見我們這大家子還等著她完成請神儀式嗎?快點!”
雲兒咬牙道:“大小姐屋裏的丫鬟說大小姐提著食盒去了表少爺的院子裏,已有半個時辰,一直沒回來。”
大夫人的心立馬懸在嗓子眼,心裏湧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麵對著眾人看戲的那種眼神,她咬著牙,強勢的說道:“清鎖與驚痕是自小在一起長大的表兄妹,他們在一起說說話能怎麼著。再說誰都知道燕驚痕那孩子有武學天賦,我女兒找他定是討論武學修為。”
三夫人嗤笑:“我們可沒說什麼啊,你那麼緊張幹嘛?”
老夫人發話:“雲兒,你去一趟表少爺院子裏,把大小姐喚來。大晚上的,女孩子跑到男孩子屋子裏待著,難免讓人覺得輕浮!”
雲兒應了一聲,忙離開院子。院子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眾人皆各懷心思,沉默不語。
白清湄抬起頭,冰冷的眸子注視著白元仁。
白元仁神色不安的與她對視,在白清湄強大的目光鎮壓下,他最終低垂下頭。
他不停安慰自己,等事情成功了就好。
時間流逝,大夫人坐立不安,雙手絞著手帕,眼睛一直盯著門口。
然而,始終不見雲兒身影。她終於坐不住了,站起身,說道:“雲兒那丫頭腳程慢,我還是親自去一趟!”
話語剛落音,雲兒行色匆匆趕來,眾人依舊沒見到白清鎖的身影。
大夫人冷著一張臉問道:“人呢?”
雲兒咬著唇,臉上滿是局促不安,她突然跪下,支支吾吾的說道:“夫人,大小姐她進了表少爺的屋子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而且伺候表少爺的丫鬟們都候在屋子外。婢子喚小姐,但是她沒應婢子。後來,婢子大著膽子去推門,發現門閂竟被栓上了。大夫人,您還是親自去一趟!”
三夫人幸災樂禍的說道:“他們倆是單獨待在屋子裏啊。”
三房的小姐白清荷說道:“他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單單是討論武學那麼簡單吧。”
她幸災樂禍說道:“我記得大姐一直喜歡燕表哥來著,嘖嘖嘖,希望他們不要做出有辱家門的事情啊!”
這回,就連白老太爺也坐不住了,他霍然起身往外走。老夫人大驚,問道:“老爺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呢?”
老太爺在家族麵前失了麵子,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五老爺還加油添醋的說道:“老太爺,你這孫女是個厲害的,三番四次都請不動啊!”
老太爺的聲音裏滿是隱忍的怒氣:“既然他們不出來,我就親自去接他們,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架子有多大!”
大老爺與大夫人臉色蒼白如紙張,大夫人扯了扯大老爺的衣裳。
而大老爺見老太爺正在氣頭上,他一句話都不敢說,跟在老太爺的身後。
三夫人笑著說道:“這可是難得的熱鬧,我們都跟過去看看吧。”
大房的人耳朵尖,將這話聽在耳中,頓時就有種想吐血的衝動:“有你這樣當伯母的?”
白清湄故意落後了幾步,直直凝視著白元仁,冷漠地問道:“大哥,你知道這是咋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