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宛馨說完那些話之後,車廂裏是一陣尷尬的沉默。她似乎對自己竟然講出了這麼露骨的話而感到十分的不安,臉紅的似要滴血,頭簡直要埋到裙子裏去了。我有點無奈,我這個福晉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害羞了。不過,她說的話我也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了。畢竟我現在應該按照清朝的習慣來生活才對,否則被指摘的不隻是我一個人,連我身邊的人也會被連累。唉,做人怎麼就這麼累呢,到哪裏都要顧忌別人的想法。做一個自我而又不會傷害到別人的人,難道真的這麼困難麼。。。。。。
雖然我對於目前自己的身份感到十分滿意,終於不用在費盡心思的隱瞞自己的真實性別了,而且還可以利用阿哥的身份好好的做一番事業。可是讓我一下子就接受一個女人成為我的妻子,對於我來說還是有些強人所難啊。
車子慢慢的到了府門口,我下了車,又回身把宛馨扶了下來。她身子剛一站定,便低著頭衝回了房間。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打算跟過去看一看。可剛走進門,門房的人就來報說十三哥來了,已經在書房等了我好一會子了,我隻得匆匆趕去書房。
剛一進門,就看見十三坐在沙發上,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手裏捧著本書看得津津有味。他的腳一點一點的,看到得意之處時不時地還跟著搖一搖頭。我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十三聽到聲音忙抬起頭,見到進來的是我就也笑了。
“喲,我說十三爺啊,您倒是很會自得其樂嘛!”
“得得得,你就別拿你十三哥尋開心了。我說,你這本《聊齋誌異》是從哪得來的?寫得還真挺有趣兒的,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見著過?”十三合上書,拿在手裏拍了拍說。
“這本書也是我機緣巧合下才得到的。寫這書的蒲鬆齡原本是山東一個大戶人家的子弟,19歲應童子試,以縣、府、道三考皆第一而聞名籍裏,補博士弟子員。但後來卻屢應省試不第,家境又逐漸敗落,為生活所迫,他除了應同邑人寶應縣的知縣之請,為其做幕賓數年之外,還在縣裏私塾做塾師,舌耕筆耘,幾近40年,直至71歲時方撤帳歸家,還補了一個歲貢生。這位蒲老先生畢其一生精力完成的這本《聊齋誌異》共8卷、491篇,約40餘萬字,十三哥你剛剛看到的隻是其中一篇而已。他書裏的故事多采自民間傳說和野史軼聞,情節幻異曲折,跌宕多變,文筆簡練,敘次井然。通過寫那些花妖狐魅牛鬼蛇神借鬼諷人,真可謂是‘寫鬼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骨三分’啊”。
“那現在那個蒲鬆齡怎麼樣了?這書又怎麼會到了你的手裏?”十三很好奇。
我臉色有些黯然的說:“去世了。。。。。。說起來也巧了。前些日子我去同心書齋買書,正巧碰到蒲先生的孫子在那裏苦苦哀求,希望劉老板能幫他把書刻印出來,可他又沒有錢,竟然說要賒賬。劉老板當然不幹,他也不肯走,隻是跪在那磕頭。我看他模樣實在可憐,就拉著問了原由,才知道了詳情。再看了這書覺得實在寫的很好,便叫劉老板接了下來。這不,昨兒劉老板才把樣書給我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