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什麼人_給我出來!(3 / 3)

“大膽!竟然敢對鸝音郡主不敬!”一旁的展翼低呼一聲,拔出劍來刷地一聲逼近他的脖頸,秦城主的動作立即僵住,一動也不敢動:“鸝音郡、郡主?”

雖然鸝音這名號他從來沒聽過,但對郡主這倆字兒,卻一點兒都不陌生。

莫非是他那敗家兒子惹到了皇親貴胄,才被他們一氣之下直接處死?秦城主的腦子轉得飛快,不過須臾之間,就把利害關係算得一清二楚,撲通一聲對著沈輕嫣和皇甫爵的方向跪了下來:“罪臣不知道是郡主駕到,多有冒犯,請郡主贖罪!”

看見他這幅諂媚的模樣,沈輕嫣對他的鄙夷更深,這種人教出來的兒子,怪不得會長成那副德行:“怎麼?本郡主不用被淩遲處死了嘛?”

秦城主擦了擦額角滲出來的汗滴,戰戰兢兢地回答:“郡主說笑了,小的怎麼敢對郡主不敬呢,剛剛不知是郡主駕到,多有冒犯,還望郡主贖罪。”

沈輕嫣坐在皇甫爵大腿上,卻絲毫不影響那滿身的氣勢,她冷哼一聲,唇邊泛起一抹默然的笑:“哦?可是本郡主不想贖你的罪,該怎麼辦?”

秦城主的身體僵了僵,幾乎都快哭了出來:“郡主,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你知不知道你那寶貝兒子在死之前怎麼冒犯本郡主?嗬,他竟然想要本郡主做他的妾,你們秦家的人,口氣倒不小嘛!”這話雖然跟事實有那麼點兒出入,但沈輕嫣相信,老天爺應該不會跟她計較的。

秦城主聽了她的話,不由得狠狠地倒抽了口涼氣,就連皇甫爵都不由得攥緊了雙拳:“剛剛為什麼沒告訴本王?”

呃……隻顧著嚇唬這個秦城主,倒把身後這尊瘟神給忘記了,沈輕嫣暗暗地在心底吐了吐舌頭,悶聲回答:“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嘛……”

“不重要?”皇甫爵的眸中劃過一抹陰狠,抬眸望向一直拿劍對著秦城主的展翼:“殺!”

教出那樣的兒子,就應該付出代價。

竟然敢對他的嫣兒說出那種話,那個秦祥龍應該慶幸自己先死一步。

展翼聽見他的命令,手中的劍稍稍挪了半寸,秦城主的脖頸上的血管已經被那把利劍割破,撲哧一聲,鮮血噴發而出,他的死法,跟秦祥龍竟也算是一模一樣。

在場的侍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令人吃驚的反轉,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本來是跟隨城主捉拿犯人,怎麼犯人這會兒成了王爺,而城主卻又死於非命?

沈輕嫣雖然一直言之鑿鑿,卻真的沒想過再置秦城主於死地,這會兒看著他的屍體,不由得一陣心顫,害怕皇甫爵的怒氣再轉移到這群侍衛身上,趕忙厲聲對著他們開口:“還不滾,難道也想嚐嚐一劍穿喉的滋味兒?”

那群侍衛一聽,方才如夢初醒,急急忙忙地往門外湧起。

“回來,把這屍體拉出去!”展翼一把劍橫在門口,裏麵剩下的侍衛連忙退回來,手忙腳亂地抬起秦城主尚且溫熱的屍體,連滾帶爬地出了客棧的門。

一天之內看見兩個人死在自個兒麵前,沈輕嫣胸中難免有些憋悶,轉身又老老實實地趴在了皇甫爵的懷中。

皇甫爵自然知道她在煩些什麼,伸手在她柔嫩的臉蛋上捏了捏:“別胡思亂想了,小瑾等會兒就把晚膳送上來,吃點兒就休息。”

剛剛看了那麼鮮血淋漓的畫麵,她哪裏還能吃得下飯?沈輕嫣搖搖頭,抬起螓首,對著皇甫爵輕聲低語:“父王,嫣兒想睡覺。”

皇甫爵大抵也能明白她在想什麼,點點頭,把展翼屏退,彎腰把她腳上的靴子脫下,扔在床邊,細心地解開一粒粒的盤扣,幫她脫的隻剩下中衣,才輕柔地把她放在床邊。

“睡吧,本王會一直看著你。”一直一直……這輩子也看不夠。

月牙已經攀上枝頭,枯黃的草叢中,隱隱地仿佛還能聽見蛐蛐兒的鳴叫,銀光滿布的山林中,一行人升了好幾堆篝火,正圍著火堆烤著剛在林中打出來的野味,空氣中肉香彌漫,隻聞著就忍不住讓人覺得食指大動。

沈輕嫣放下手中被啃得幹幹淨淨的骨頭,又忍不住吮了吮手指,才滿足地喟歎一聲,拍了拍自個兒吃得圓滾滾的肚子。

皇甫爵也早已吃飽,取過帕子來,仔細地把她手上的油漬擦拭幹淨,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拉著她從地上站了起來。

在旁邊火堆上正啃著鹿肉的展飛展翼看見他的動作,慌忙盡職盡責地站了起來。

“你們不用跟來了。”皇甫爵揮手讓他們退下,也沒像往常那樣把沈輕嫣抱起來,隻是緊緊地牽著她的手。

這種身份屬性不明顯的依偎方式讓沈輕嫣的心中不由得又一陣小鼓亂敲,她咬了咬下唇,低低地開口:“怎麼了,父王,咱們要去哪兒?”

皇甫爵摩挲著她的掌心,輕笑一聲,在銀色的月光下,他的笑容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若有似無的仙氣,竟然比天邊的月亮還要閃耀:“晌午的時候不還說熱想沐浴嗎?”

一行人已經在山路中走了兩天,他們二人雖然一直都坐著馬車,但露宿兩天下來,沈輕嫣還是覺得渾身都髒兮兮的,忍不住希望泡在大大的浴桶中好生沐浴一番。

“是想啊,但在這荒郊野外,想也隻能是白想,反正明日就要到密州了,到時候再好好洗。”沈輕嫣點點頭,輕聲回答。

皇甫爵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那倒不一定。”

“啊?”不一定,什麼不一定?沈輕嫣疑惑地看向他的臉。

皇甫爵倏地低下身來,重又把她抱在懷中,帶著她一起掠上了樹梢,腳尖在枝頭上輕點著,飛速地在林中移動。

這種滋味,沈輕嫣早已嚐過幾十上百次,但還是忍不住在這呼呼的風聲中假裝害怕地閉上雙眼,緊緊攀附著皇甫爵的胸膛。

過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皇甫爵就帶著她落到了地麵,重新把她放到自己身旁,與此同時,一陣潺潺的水聲也傳到兩人耳中,沈輕嫣不由得張開雙眼,隻見一條清澈的小溪就在兩人跟前,在銀白的月光下,她甚至能看見粼粼的波光下,清可見底的水中還鋪著一層細細密密的鵝卵石。

“哇……”沈輕嫣不由得驚歎一聲,緊緊握住皇甫爵溫熱的手掌,“父王,你怎麼會知道這裏有條小溪?”

這邊不是他們來時路過的地方,父王又一直跟她在一起,當然不可能自己出來打探路況。

皇甫爵勾了勾薄唇,狹長的鳳眸中幽光流轉:“本王以前來過密州,那時,也是在這林中駐紮了一夜。”

聽見他主動提起這段往事,沈輕嫣的心髒不由得顫了一顫,不敢再接下去。

皇甫爵似乎隻是無意中提起這麼一句,也沒有再說下去,欠身坐在溪邊的一塊石頭上,對著沈輕嫣張開了手臂:“給本王寬衣。”

其實自從沈輕嫣明白了自個兒的心意,就忍不住刻意躲著兩人共浴的時間,這麼久以來,她也沒再為皇甫爵脫過衣服。今兒個皇甫爵仿佛是特意算計好了,讓她躲都無處躲。

幸虧有夜色掩護著,否則沈輕嫣臉上的紅暈一定又得暴露無遺。她無意識地嘟了嘟嘴,伸過手去,熟練地替皇甫爵解開盤扣、腰帶,把錦袍脫下,放到一邊,手指再覆上中衣的係帶時,卻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

那輕輕癢癢的小動作搔得皇甫爵的心頭都忍不住悸動起來,他猛地伸手擒住沈輕嫣的雙手,低低歎道:“怎麼這些時就突然開始害羞了?算了,今兒個就饒過你。”

說著,皇甫爵把沈輕嫣的手從自己的腰間拿開,自己的手卻轉而攀爬上她頸上的衣扣。

光是替他寬衣就已經這麼害羞,這會兒是要脫她的衣服,沈輕嫣自然更是顫抖得不成樣子。皇甫爵輕柔地把她的襦裙、褻衣一層層地退下,看見她瑟瑟發抖的模樣,眸中不由得盛滿了盈盈笑意:“怎麼?冷?”

沈輕嫣下意識地搖搖頭,待想清楚她問得是什麼之後,又忙不迭地點點頭,那張小臉早已變得通紅。

皇甫爵哈哈地笑了幾聲,自個兒動手把自己的中衣褪下,這麼裸裎相對,沈輕嫣心中的忐忑幾乎都快要把她吞沒。

皇甫爵再次把她抱起來,兩人的肌膚緊緊地貼在一起,沈輕嫣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幾乎是僵在他的懷抱之中

皇甫爵伸手在她散亂的發絲上揉了揉,赤足踏入清澈的溪水,緩步走向溪水深處。從腳踝,到小腿,再到大腿,溪水終於觸碰到沈輕嫣圓潤的腳趾,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當中的她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冷嗎?”皇甫爵低頭在她耳邊問,溫熱的唇幾乎都快要觸到了她的耳尖。

沈輕嫣搖搖頭,明明已經是深秋,但這溪水非但不涼,反而似乎透著種溫泉中感覺不到的清爽的溫潤,腦中一有疑惑,她頓時把羞澀拋到了腦後,掙紮著從皇甫爵懷中下來,淺淺的溪水一直蔓到她的胸口,這會兒她更想確定,這溪中的水確實是半點涼意都沒有:“怎麼會這樣?”

皇甫爵的唇角彎了彎,說出她想要的答案:“這溪水底下,有個溫玉礦。”

“溫玉礦?”沈輕嫣不由得瞠大了眼,難以置信地問,“你怎麼知道?”

皇甫爵矮身坐在溪水中的一塊巨石上,背靠著岸邊,靜靜地閉上眼假寐:“上次來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那,你為什麼不找人來挖呢?”沈輕嫣好奇地道。

皇甫爵嗤笑一聲,反問:“這樣不好嗎?為什麼要挖出來?”

啊?這倒是,若是這地底下的溫玉挖了出來他們肯定是無法安穩地坐在這兒泡澡了。沈輕嫣笑著點點頭,喜滋滋地也爬到父王身旁的巨石上,想要學父王倚著岸邊閉目養神,沒想到下一瞬,皇甫爵卻倏地從岸邊把他那襲玄色錦袍抽了過來,緊緊地裹著沈輕嫣身上,放在錦袍之旁的腰帶軟劍,也被他用內力吸到了手中:“什麼人!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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