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少年到現在的夢想
“少爺，夜晚風大你還不進遊艇裏麵好好休息一下嗎？”一直陪伴他的年輕司機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家少爺。
“沒事，我再釣會兒魚，等下就進去了。”路昊景衝司機微微一笑，眼光柔和。
“那我進去幫你拿一件大衣。”看一眼自家少爺，他無奈的歎一口氣，轉身正要進入遊艇中。
“等等，我好像釣到大魚了！”手中的魚竿一動，路昊景激動的站起來。這條魚看來不輕，恐怕是他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了！
“少爺我幫你！”釣到這條大魚少爺恐怕就會好好休息了。
兩人合力，半晌才將那條大魚拖動。路昊景慶幸他這一次用的魚竿是優質大魚竿，要不然今天的獵物就要逃掉了。
一點點將獵物拉進，他的眉頭不由得輕輕皺起。這條魚似乎有些不尋常，為什麼它一點掙脫的跡象都沒有，難道他釣到的不是魚兒，而是一些漂浮的垃圾？
“收的快一點。”手上的速度加快，路昊景緊緊盯著那被不斷拉近的東西。終於，借著月光看清楚那一個人形，他臉色大變。
“少爺，不會是有人大晚上棄屍吧。”年輕司機的手一抖，整個人瑟縮成一團。
路昊景溫柔的臉一沉，當即立斷：“釣上來再說！”
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他的心裏總有不好的預感。
手上的動作更快，他整顆心都要跳出心口。將獵物又拉近幾分，借著清淡皎潔的月光，他們終於看清楚那個人的相貌。
一頭黑色的發翼如墨濕嗒嗒的披散在肩膀上，那一張慘白失了血色的臉。路昊景的腦海如同晴天霹靂，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半分沉著。
“狐塗塗……”手上的速度從來就沒有那麼快，他驚慌失措，手中的魚線被他攪亂成一團。看著她漂浮在水麵上毫無生機的樣子，他再也無法沉著。將魚竿往年輕司機手中一遞，他單手撐著欄杆縱身躍入大海。
“少爺——”年輕司機的心瞬間釣到嗓子口。
“嘭——”落入水中，冰涼的海水，侵襲而來。浮出水麵，路昊景拚盡全力朝狐塗塗遊去。
隻差一點點，她千萬不要有事。
抱住她冰涼的身體，路昊景的心跳的更加厲害：“救生圈——”
年輕司機急忙放下魚竿隨手拿起遊艇上的救生圈朝他們扔去。這麼大的動靜，船上的保鏢也都趕了出來。
抱著狐塗塗，路昊景緊緊抓著救生圈。保鏢們用力拖動救生圈生係牢的繩索，迅速將他們家少爺救上遊艇。
“把速度開到最大，回港，打電話叫救護車！”抱著狐塗塗，感受不到她的任何心跳，路昊景渾身顫抖。
“開船，回港！”年輕司機大聲呼喊。
遊艇發動，海風侵襲而來，帶著冰涼的氣息在這海麵上蔓延。
井邊——
“還找不到嗎？”狐狸絕望的看著那一群下到井底去尋人的人爬出井口。這麼可能，才那麼一小會兒狐塗塗會去哪裏？
“喂，小子，你的腿再不去醫院就可能醫不好了，你確定你還要在這裏浪費時間？”領頭的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問他。他究竟明不明白一個人被海水卷去那麼久的時間除非出現奇跡，要麼是絕對不可能存活下去的。
他傷心他更煩心，等下要怎麼和晴方可交代他完全不知道。隱瞞著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件事必定會被追究到底。不知道哪個沒有腦子的家夥居然敢惹狐家的人。
“你們再找一找，我求你們再找一找！”拖著沒有知覺的腿，狐狸趴在那群人的麵前大聲祈求。他不相信，不相信狐塗塗那麼不信守承諾，他們不是說過一起生，一起死的，為什麼她會先離開一步！
“所有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你還想我們往哪裏找！”領頭人不高興的吼道。他到底要發瘋到什麼時候，如果能夠找到，他會不去找嗎？
真的已經沒有希望了嗎？狐狸委頓在地，大滴眼淚從他眼眶中流出。明明，隻差一點點兩個人都會沒事的啊，為什麼，為什麼！
“你們，把他拖上車，我們去醫院！”領頭人隨手揮了兩個手下，然後一臉凝重的摸出手機。
“不要，我不相信她會出事！”緊緊抓住地麵，任由雙手血肉模糊，狐狸也不願意遠離這個地方，放棄尋找狐塗塗的希望。真的，再找一下就好……
“娘的，拖走！”領頭人握著手機有些看不下去。
兩個彪形大漢用力攥住他的雙腿硬生生將他從原地拖離。強硬的將他塞入車裏，他們有些同情的看著這個淚流滿麵的男人。
“狐塗塗絕對不可能會出事，她絕對不可能會出事……”輕聲呢喃，狐狸像是抓到了一絲生存下去的勇氣，滿是血跡的手逐漸握緊，寶藍色的眼睛那流離的光彩加深。絕對，他絕對不會放過藝閑天！
“喂，老王，塗塗他們怎麼樣？”手機的彼端晴方可悠閑的接起電話。
“方可……”領頭人握著手機為難著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塗塗被海水卷走的事情。
“怎麼了？”聽出了他話中的不尋常，晴方可臉色一變，再也沒有半分悠閑。在一旁收拾餐碟的狐仙明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塗塗……被海水卷走了。”艱難的告訴她這個消息，領頭人緊張的攥緊手掌。她會有什麼反應，他不敢想象。
“啪嗒——”手機掉地，晴方可愣在原地。
著急的從地上將手機撿起來，狐仙明緊緊攬住自己的妻子：“你再說一遍！”
聽見狐仙明的聲音，領頭人更加緊張。誰都知道晴方可是閻羅王，但是她丈夫是比閻羅王更恐怖的存在。
“我說……塗塗……被海水卷走了。”領頭人顫抖的發聲。
“聯係所有人去海邊找，把今晚在這片海域出現的人全都調查一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迅猛的吩咐好一切，狐仙明才發現自己握著手機的手也在發抖。
“明……塗塗不會真的出事了吧？”曉得她就不要讓她一個人去了。都是她太過自信！
“沒事，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緊緊攬住嬌妻，狐仙明輕聲安撫。
急救室外，路昊景著急徘徊。那紅紅亮起的燈許久未變。
“少爺，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一夜未眠，少年已經是極限了吧。
“你累你就先回去！”心煩意亂，路昊景口氣較之往常嚴厲許多。
年輕司機緊抿下唇，安靜的站到一邊。少爺如果要等待，他也沒有辦法。
紅燈終於轉成綠燈，路昊景一個箭步迎了上去：“醫生，怎麼樣？”
“大腦嚴重缺氧，腦細胞大量死亡，就算救活恐怕也有後遺症。”醫生有些抱歉的看著路昊景。這個結果，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她會怎麼樣？變成植物人嗎？”
路昊景簡直不敢想象狐塗塗變成植物人的樣子。那麼可愛的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如果情況嚴重，她是有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不過一切都不能確定，你耐心等待一段時間，我們還需要做進一步觀察。”醫生好心安慰。
“那我現在能夠看看她嗎？”路昊景緊張的問。
“現在暫時不能。”醫生抱歉的看著路昊景。
“那要多久才能夠看看她！”他已經克製不住他心裏的著急。
“至少一個星期。”醫生考慮了一下慢慢回道。
一個星期嗎？路昊景緊緊捏緊拳頭。
下雨，外麵的世界下雨的聲音那麼清晰，她可以聽得一清二楚。緩緩睜開雙眼，那刺眼的燈光讓狐塗塗不由得重新眯上雙眼。待到眼睛適應周圍的環境，她緩緩坐起來。環顧四周一片白的世界，她有些迷茫。這裏是哪裏，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讓她非常不好受。
腦袋，有些刺痛，她皺眉，起身，艱難的行走兩步。
這裏是哪裏，為什麼她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她會在裏，她是誰！好難受，好像被困在一個沒有出口的空間裏麵，到處都是令人窒息的重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舉起床邊的儀器，狐塗塗大力砸向地麵。四周的一切，好像都不對勁，讓她很不舒服，不舒服到都無法呼吸了。
“醫生——”看見醒來就發狂的病人，護士小姐嚇壞了。
隨著醫生匆忙衝進病房之中，路昊景看著緊緊抱住頭部滿臉淚痕坐在房間之中的狐塗塗，心跟著一痛。
“鎮靜劑……”迅速吩咐手下的護士抓住狐塗塗，醫生動作利落的掏出針筒。
“別——”眉頭一皺，路昊景滿臉心疼上前護住狐塗塗，“她隻是有些害怕，你們不要嚇到她！”
看見那個有些熟悉的人，狐塗塗抬眼緊緊盯著他，眼裏露出一絲迷茫：“你是誰？”
他能不能夠告訴她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點也記不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