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星狀若瘋癲,一會兒捂著耳朵尖叫,一會兒趴著鐵籠子大笑。
火爐子上的水壺開了。
夏卿雲瞥了一眼,吩咐一旁的婆子,“咱們這位裝瘋賣傻的畜生最喜歡開水了,你們伺候她洗洗澡。”
夏若星眼看著兩個婆子去取水壺,也不裝瘋了,她尖叫著拚命躲去一旁,“不!不要!”
她淚如雨下,跪下磕頭,“紫檀紫檀,我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給你為奴為婢,我喝你的洗腳水!”
“放了我!別殺我!”
婆子才不管她是否有所悔意,主子不說停,她們就不會停,二人一人拿著一個開水壺緩緩朝著籠子走來。
夏卿雲眼中恨意滔天,“你不是最喜歡這樣折磨小獸嗎?那就讓你也嚐一嚐這開水洗澡的滋味!”
“開水、鋼針、剝皮、挖眼、削鼻、取舌……每一樣你都會嚐到滋味!”
開水倒下,慘叫聲撕心裂肺。
夏若星就像是那些曾經無處可逃的小獸一般,在籠子裏一邊慘叫一邊四處逃竄,卻如何都逃不出這鐵籠的桎梏。
她原本就臭不可聞,淋了開水之後,味道更是一言難盡。
開水一會兒便淋完了,但是她的慘叫聲一直持續了很久。
夏卿雲並不食言,將她剛剛說出的每一樣刑罰都在夏若星身上使用了一遍。
若是受不住疼暈過去了,自然有各種法子讓她清醒地承受每一樣痛苦。
地窖裏的慘叫聲一直持續到了傍晚。
一塊草席,將不成人形的夏若星屍體抬了出去,丟去了野狗溝子。
她生前虐殺那麼多小獸,死後被野獸分食,也算是物盡其用。
夏若星在刑罰開始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曾聽很多人說過那個地窖裏發生的慘事,可親眼看見,還是叫她無法接受這竟然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妹妹所做。
姐妹二人出了三井巷子,夏嬋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她沒有讓人封了地窖,因為還有一個人還沒有付出應有的代價。
她永遠忘不了夏承南說的那句話——“妹妹說,生命可頑強了,怎麼玩都玩不死……誰知道那兩個那麼容易死……”
夏承南的小廝韓祿所招,他的手段更加令人不齒,這種不將女子當做人的畜生,也應該嚐試一下,那些東西進入身體,是何種滋味。
隻是父親將他帶去了軍營,輕易不允許出門,隻能等他休沐那日,將人哄騙出去了。
夏卿雲自從出了地窖,整個人都有些頹廢。
夏若星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後,她感覺身體裏有一股靈魂脫離而走。
是紫檀最後的怨念消失了,她徹底走了。
但是兩個地窖裏發生的事情,都讓她回想起來就不寒而栗,忍不住身體微微戰栗。
夏嬋月遞給她一杯熱茶,“我那裏有荀大夫給的安神香,你點上再睡,過段時間,找些事做,慢慢就忘記了。”
她雖然這麼勸,可她知道,哪裏有那麼容易?
前世的點點滴滴,她時常在夢中再見。
小雪被人剖心取血而亡,蕭家上下被她一刀一刀砍死,還有那漫天大火中,蕭炎的詛咒……
如此深刻的記憶,豈能是說忘卻就能忘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