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進去沒一會兒屋裏就沒聲了，起先月皎皎確實覺得沒那麼嚇人了，可很快她就開始擔心，裏麵沒有動靜那人還在不在了。
徐鶴寧回頭掃了一眼，看到幾個惶惶不安的妃嬪，微微蹙眉，“你們都回去吧，沒生過孩子在這兒也幫不上忙，別再把自己嚇著。”
幾人互相看了幾眼，猶猶豫豫地不敢離開，月皎皎這才發現今日秦美人和唐才人都沒來，至於霍元香，她平日裏就不愛摻和進這些事裏來，現在大概是在泰安宮帶著公主玩。
這裏有些太嚇人了，月皎皎不想待在這兒了，但沒有人先離開，她也不好那麼積極地離開。
月皎皎想著卻發現大家若有若無的目光都像自己這邊看過來，她疑惑地看了一圈，挑了一個最不喜歡的張美人瞪了回去。
張美人冷哼了一聲，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瘋狗。”
月皎皎正絞盡腦汁想個什麼話罵回去既能出了這一口惡氣，也能不再這樣的場合鬧出什麼大麻煩，她的手就被江書韞握住了。
“這次是衝我來的，別衝動。”
江書韞正常是遊離在所有事情之外的，最多也就是幫皇後娘娘說幾句話，這本就是後妃應該做的，遇到月皎皎後也幫著月皎皎說話，但多數時候她們也就是窩在一起讀書寫字。
但這一次，她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在看她的反應，這不是因為她現在場上身份最高的妃嬪，更是因為一些旁的原因。
廊下劉美人緊張地盯著她，江書韞莞爾一笑，“皇後娘娘說得有禮，那妾便先行離開，等柳妹妹平安生產後再來探望。”
江書韞離開月皎皎自然也緊跟著往外走，後宮裏誰不知道華修媛和月美人感情好，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
可這華修媛離開了，剩下的貞美人卻有些不想離開了，她和滿眼警惕的劉美人大眼瞪小眼了起來。
外頭江書韞緩緩吐出一口氣，又笑了一下，月皎皎依舊挽著她的胳膊，好奇問道：“姐姐，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我怎麼沒看懂。”
“不過是幾個人癡心妄想罷了，空手套白狼，想去搶旁人拚了半條命生的孩子。”
江書韞的眸光有些發冷，骨肉分離，有悖人倫，是天下間最讓人不恥的事情。
“搶孩子？”月皎皎感覺自己真的是傻了，怎麼就聽不懂江姐姐說的話了呢，“在哪裏？皇宮裏？”
“皇家要人丁興旺，總不能可著一個人使勁霍霍，所以後宮三千佳麗，但那高位是有數的，後宮裏的殿宇也是有數的，總不能一人一個宮殿住著吧。”
月皎皎還不明白，就聽江書韞繼續說：“低位嬪妃的宮室不見得多大，但高位嬪妃的宮室必然寬敞，因而有些低位嬪妃生了孩子就會把孩子送去高位嬪妃那裏養，不為別的，就是因為自己沒地方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那皇帝也忒不講究了點。”月皎皎雖然能夠理解，卻還是對皇家沒那麼多地方給妃子養孩子而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