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曦覺得頭疼。

她原本熬了個幾個通宵複習,隻想利用最後的幾個小時閉目養神好一次性過了司法考試,結果真是一點也不湊巧,久不見的舍友居然在今天回來了。

“大夫,我妹妹如何?”

“公子請節哀……”

嗓子幹渴的她並不想提醒舍友看劇聲音小點,於是她耐著性子緊閉雙眼,試圖找尋丟失的睡意。

就在意識即將沉淪的時候,一陣快步聲傳來,伴隨著震耳哭嚎響徹她的耳畔:

“啊——!

我苦命的孩兒啊,你怎麼這般傻,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尋死覓活,你可考慮過娘的感受啊——”

“娘,別哭壞了身子。”

緊隨其後的是一位青衣女子,她將半濕的帕子遞給女人,原本幹打雷不下雨的女人立刻哭的梨花帶雨,滿眼通紅。

“沈哥哥,姐姐她……”青衣女子的聲音細微,她望向坐在輪椅之上的男人,見其沉默不語,又側頭望及大夫搖頭的動作後她猛的撲向床邊,“姐姐!姐姐你怎麼就丟下妹妹去了……”

哀轉幽遠的調子就在她耳邊奏響,沈若曦毫不懷疑,此刻要是給舍友手機來個外擴,甚至能來個現場哀悼會。

她沒好氣睜開了眼,朝聲源處一看,身子頓時僵住。

床幔外所有人的動作也都停了下來,視線或驚懼或欣喜看著她本人。

再細細看去,就看到了精細鐫刻的繁重輪椅,和三四人穿著的長袍長裙,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果然還是該聽網友勸的,通宵複習不可取,這不,一下給她幹了個噩夢。

“李大夫,快給姐姐看看!”

不肖旁人提醒,最先反應過來的大夫一邊嚼著救心丸,一邊上前道。

“小姐,多有得罪。”

沈若曦饒有趣味打量著大夫,聽說夢中的世界是根據本人的認知經驗演化的,那此刻這位大夫的專業性就讓人十分好奇了。

然而當她驅使自己手臂出來的時候,本人瞬間石化。

這粗壯如同床腿的手臂是怎麼回事?

她想想又釋然了。

畢竟是夢,改變一下形象好像也是合情合理。

沈若曦安慰完自己就又將注意力轉向大夫,甚至還主動配合:

“大夫,看出什麼了嗎?我覺得我有點冷,還有點頭疼,哦對了大夫,你會看麵相嗎?你覺得我這張臉是不是能夠考過司法考試?當然,如果大夫你能說出麵額一個億的彩票號碼,我就會覺得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大夫沒理滿嘴跑火車的沈若曦。

他正疑惑自己明明摸的是死脈,這會該死的人卻生龍活虎的同他說話,

著實是有些駭人聽聞。

“大夫,若曦什麼情況你倒是說啊!”

掩麵哭泣的女人站了起來,充滿希冀的看著大夫,好似一位真切希望自己女兒活著的母親。

青衣女子還欲說些什麼,輪椅上的男人卻是冷道:“曦兒才剛醒,需要清靜,勞煩二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