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旅行讓我徹底明白,我是那樣低估了那個男孩,當我抱著小熙時,在他眼裏看到的是妒意,當我靠近小熙時,在他眼裏看到的是防備,他對我大打出手是我絕對意想不到的,隻有遲鈍的小熙,才沒有看出那個被她視為兒子的人對她藏了另一份心思。
我不會告訴小熙,那個男孩太過危險,告訴小熙的後果可能是她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男孩身上。
他的意外直白有些讓我慌了陣腳。我抱著小熙,在她的唇上烙下那強勢而充滿穀望的一吻。我能感受到她的抗拒,可心裏那份忐忑讓我不知所措。她推開我,隻是笑笑,說“舒夜,你怎麼了,那麼反常。”
“沒事。”我聽到自己那樣喃喃地說著。周邊的景物似乎都失去了色彩,我心不在焉地跟在她身後,聽著她時不時發出的讚歎聲。
夜深人靜。
緊閉的窗簾,被無聲的撩開,泄漏進一線淡淡的月光。
我站在房裏的窗前,注視著花園裏躺在藤椅上的她,她的雙眼緊閉著,淡淡的銀輝灑在她的臉上。那線月光也照亮了她臉上的那滴晶瑩,我秉著呼吸,卻不敢靠近她一步。那樣的她好像深深陷在了自己的回憶中,一遍遍地****著自己的傷口。薄唇往上彎起,露出苦澀的淺笑。她的不快樂隱藏地太深,展現在眾人麵前的,總是那樣明媚的笑容。就連伯父伯母也深信著,現在的小熙是快樂的,她已經忘了過去,忘了方淩。
在我閃神的功夫,她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離開了那張藤椅,心口就像是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有些喘不過氣來。這異樣的壓迫感,是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飛也似地跑下樓去,花園裏空空如也,沒有了她的身影。
“小熙,小熙……”我到處在民宅裏找尋她的影子,聲音在空蕩寂靜的庭院裏回響,沒有應答的聲音。
我跑了出去,在民宅後的竹林裏尋找。竹林變得寒冷,林裏隱隱地傳來陣陣哭泣聲。
小熙,我的心狠狠揪緊,加快了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看到的卻是那樣的一幕,小熙緊緊抓住林喜的衣襟,仿佛他是救命的浮木,纖長的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親昵地靠在他的懷裏,他的唇如蝶般落在了小熙的臉上,而沉浸在悲傷中的她卻絲毫沒有察覺,仔細看,不難察覺那雙冷冽的眸瞳中閃現的柔情。
我的呼吸無法控製的略略急促起來。該死的,忍住想跑出去搶過他懷裏的小熙的衝動,我看著他抱著小熙慢慢地離開。妒意讓我久久難以入睡,我走到小熙的房前,緊閉著的門裏躺著我心愛的女人和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鬼。
我,舒夜,會輸給一個小鬼?可笑。
我沒有敲門,隻是靜靜地守在門口。雖然氣惱那個小鬼的突然出現,卻更擔心小熙的情況。今晚這樣的發泄,大概隻是少數吧,多數情況下,她都壓抑著自己,這樣的發泄沒什麼不好。我一遍遍地那樣說服自己,仍然沒能抑製住心裏的擔憂。
旅行回來後,因為日本的公司出了點岔子,我趕去日本處理事務。怎麼都不曾想到,在離開她的短短幾天,會出那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