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問我們是怎麼進來的,是不是有確實的路能走進來,我很確定的回答他,是的,並且和他簡單說了我們的路線,其中包括酆都城,他聽到這裏的時候沒有太過多的驚訝,但也是眉頭微皺。
我思索了一會,沒有給我什麼總結性的建議,又問了我們一行人的目的。我一時有點不知從何說起,也是半張著嘴半天沒發出聲,最後隻能回了句“各取所需。”
悶油瓶貌似對我這種回答方式有點詫異,或者覺得我幹脆說的廢話。等著我繼續說些有用的,我整理了一番思路之後,也才終於再次開口“我們這次的確進來很多人,但是每家的目的都不同,究竟來幹什麼的我也不清楚,我能信任的隻有胖子小花和那個混蛋瞎子,我現在都不知道你會不會信任我,但是我知道我和胖子是來挖你出去的,你在這裏究竟要守著什麼,我們幫你。”
“吳邪,你怎麼還不明白,當初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後麵的路是必須由我一個人走下去的,和你們無關。而且你們也幫不了我。”悶油瓶的表情很平淡,但是他的聲音和眼神不再像以前那般波瀾不驚,緊緊咬住的下顎出賣了他此時的激動,他畢竟也是人,見慣了生死的人,他說過他每次下地,能救的都會救,可是所有能害他的也都毫不吝嗇的往火坑裏推他一把,如今有人追著他進了火坑,他要是再淡定,就真不是人了。他的眼神又黯淡下來,幽幽的說:
“這是張家人的宿命,這裏的事,隻有我能完成”
每次聽他說什麼張家人,什麼一個人的使命這種屁話我就一肚子氣“你也說了是張家人,不是你張起靈一個人。你們張家又不是八代單傳!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找幾個有血緣關係的變態親戚出來總還是可以的啊!”
“你認為他們會幫我嗎?當初就是張家無力繼續擔當才會去找老九門,現如今的張家,更是差強人意。”
“是張家人的血?還是身為族長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為什麼就非你不可?這他媽的破地方又沒有視網膜識別!”我越說越覺得悶油瓶死腦子太迂腐,氣死我了。
“我是在等一個人,來這裏拿走一樣東西。”
“誰都行?”
“沒有那麼簡單,一般人拿不走它,也可以說,隻要有能力拿得走它的人,就是我等的人。”
“那你守著它幹嘛?你自己來取自如的,自己拿去玩不就好了。”我一本正經的說著,悶油瓶更是很仔細的品味我的話,然後更嚴肅的回了一句:“可是我要它來幹什麼?”
靠,我覺得這麼嚴肅的問題完全變了味了,顯得我們特別的二。“那你知道拿東西是什麼作用嗎?不能你自己來駕馭?”
悶油瓶沒再說話,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我也沒再追問,就等著那熒光棒殘餘的光亮慢慢黯淡下去,最後幾乎有等於無。
他是不是在想剛才的話題,也在考慮要不要自己幹脆拿了東西走人?或者這種問題他早就想過,隻是再次告誡自己不能破壞家規?他這樣太累了,不休止的為了別人而生存,就像他說的,人生本就沒有意義,至少意義這兩個字本就沒有意義,他想做他在做,僅此而已吧。那我呢?我想來,我來了,也就是如此。
這麼想著我忽然就豁然開朗的笑了,我就是這樣,憑自己的一時喜好和衝動在活著,這樣的我還有什麼難分辨真假?也許在悶油瓶眼裏我真的是太過天真的存在.
這裏的事情太過複雜,一時之間我們兩個人說不出什麼頭緒,我有點擔心胖子,就問他是怎麼發現我們進來的,又是怎麼找到我救我出那泥沼。悶油瓶這次毫無保留的給我講了這段生死時速的全過程,雖然嗓音有些沙啞生澀,卻依然動聽。
悶油瓶說,這個地方就如我所見,地盤劃分清晰,其中有個管理者的所在,就是悶油瓶一直待著的地方,可以被稱之為機關室,從那裏可以監控這裏的所有機關,大大小小多達上千個。這裏有很多黑暗中的生物,他們一般的生活範圍都不會觸碰到機關,就算偶爾觸碰也是很少的,而且他覺得這裏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的人類存在,隻是從未現身,就這麼一直潛伏在這裏,不明身份,不知目的和立場。也許也是一支繼承先人意誌鎮守這裏的隊伍或者民族吧。悶油瓶說他發現他們的存在,就是這些定期會被啟動的機關說明了一切。而且他發現有一個從未啟動過的機關突然被啟動了,而且是連鎖反應一個接著一個,他就知道是有外人進來了。趕過來查看的時候,才知道進來的人竟然是我們。我覺得這就是緣分,從悶油瓶的講述中我知道同時被觸發的機關很多,他趕到的這個地方正好是我和胖子的遇難地,如果他當時去了其他地方,我就再也不會有命活著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