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小三很是驚訝的眼神讓人不由自主的冒出一種想安撫他的感覺。
我定定神整理好語言,開始了我的攻心計“三兒,你不能去找他們,他一個人反而更好一些。”我說第一句的時候還有些覺得自己挺有陰謀家的味道,可說下一句的時候就由衷的覺得真就是這麼回事,山寨貨指不定拿什麼威脅魯家老大才讓他出山的呢。小三不在起碼魯家老大少一分忌憚。
結果我說完了魯小三就木呆呆的望著我半天,然後終於狀起膽子聲音都顫抖了看著我說:“你,你,我,我一直覺得,覺得吳哥你是個好人,你不該這麼挑撥我啊!吳哥你是故意這麼說好讓我讓死心不去救他們嗎?你不去我不難為你,我自己能行。救不出大哥,我起碼能陪他死在一處!”他說帶最後都帶著哭腔了,起身就要走,我心說我的話裏有那層意思嗎?我說什麼了他就這麼激動!
我趕緊把他拉了回來“哎你站住!不是我不救你哥!”
“那你幹嘛不讓我去找他?”
“坐下,身上有傷別亂動.”我把我們進山之後瞎子和姽姐的話以及彼此之間亂七八糟的關係給他講了一遍,他聽的目瞪口呆。
緩了好半天他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原來是這樣啊!”
哪樣啊?怪不得什麼?我奇怪了,你早有發現幹嘛不警惕點。
“怪不得我看姽姐的臉不自然又找不到破綻,原來她不是帶了麵具,而是穿著整幅人皮衣。張廣寧的麵具很精細,但和身體不是連在一起的,所以看得出她帶了麵具,但怎麼都沒想到她才是真的姽姐。”
我腦補了一下整幅人皮被剝下來製作成衣服飛情形,不禁一陣惡寒反胃。就問他“人皮衣是什麼?”
小三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給我講了人皮衣,簡單的說就是一件人形的衣服,從頭到腳都做的十分精細,下麵有個縫隙能讓人鑽進去,然後整件衣服緊吸在皮膚上沒有一絲破綻,要檢查出是不是穿著人皮衣那就得把這人褲子扒下來,在臀裂上摸。但估計哪個女人都不會同意別人用這種方式檢查自己。我對這種東西又敬又怕,這種工藝很難,可是一旦做出一件來就夠擾亂社會治安的了。
“這個,我不知道。但要是說管家串通表妹演這麼一出撥亂反正李代桃僵的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那時候的打鬥就不對了。再說了,我相信瞎子,他肯定認不錯自己師姐!”我最後隻能相信瞎子,或者說我是相信小花。
“可是,那個瞎子哥和小花哥不本來就是姽姐的人嗎?是了,他們要是姽姐的人就不會去幫張廣寧演戲。既然他們三個都認了後來的人是真的姽姐,那應該沒錯。那麼,和我大哥一起的又是誰?”魯小三理清楚了這些之後果然如我所料的害怕起來。“我哥會不會有危險?那個女人會不會害他?”
我輕拍他的背安撫他的緊張“要害也不用故意動手,這地方誰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都省了滅口的麻煩了。總之你先保全自己吧。”
魯小三原本清秀的臉立馬頹廢下來,縮在地上好像要哭了似的,還一個勁念叨什麼“都怪我非要跟來,給大哥添麻煩,要不剛才他自己肯定能跑出來的。”
我深深歎了口氣。這種話,我比你深有體會。“你大哥對你真不錯。你們感情一定很好,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吧,肯定很有意思。”我突然想知道他們是怎麼相處的,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兩個人,小三願意陪他死在一塊。
“嗯,我是師傅撿回來的,其實小時候大哥總欺負我,說我野孩子外來種。大人勸我說人在屋簷下焉能不低頭。”他很坦蕩的坐下來把雙肘搭載雙膝上,跟我講他和魯老大的故事。他說“我當書童陪在大哥身邊5年,他總是欺負我。他不愛吃的東西都塞我嘴裏,他懶得背書就逼著我一起背。他被師傅罰跪要我站在旁邊陪著不許走。但是有一次我被二哥騙到樹上兩個時辰下不來,大哥知道了跑來把我救下去的,他罵我缺心眼害怕都不知道哭,他說我要是哭了他肯定能聽見一定會第一時間跑來救我。我當時還覺得他那模樣特像個英雄來著。”他說這些的時候好像很甜蜜,整個人都那麼溫和,微笑著,可他指甲長長的嵌在掌心裏,更是遮蓋不住那眼角要溢出來的淚。
“有次我把師父養金頭螞蟻弄丟了,金頭螞蟻個子大,是師父破玲瓏鎖一類的東西必備工具,師父要知道是我弄丟的肯定打死我,大哥二哥替我頂罪說是拿金頭鬥蛐蛐去了,結果被師傅打了板子,兩個人都一聲不吭的忍著直到被打暈過去,他們誰都不讓,我哭的厲害,大哥還把我推了老遠說他說一人做事一人當。那年大哥12歲,二哥9歲,我才6歲半。那以後他們好久不理我,說我像女孩。一晃就過了兩年,師傅教我們破古墓機關要帶我們下鬥,大哥不讓帶我去說我累贅。他們回來後師兄想自己折回去練習,我就偷偷跟著,眼看著他和守墓獸廝殺著掉進水裏好久沒上來。我嚇得站在岸邊哭喊著,我怕水,更怕大哥會死,抱了個木板就跳下去了,潛下去看不見他上來繼續喊,然後再下去。後來哭的沒力氣了嗆了幾口水腿腳凍的抽筋也遊不回去了的時候,他終於緩緩浮了上來,身上都是口子,上來第一句就說:“我聽見你哭了,我就說過,你哭了我就會知道,我會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