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歡聲笑語中,這支小小的“取經”隊伍來到了一條大江邊。
好大的一條江!隻見那江麵寬闊得一眼望不到邊,渾濁的江水打著旋兒向下遊奔騰而去,不時還有亂草斷樹、殘舟破船、人畜屍首順流而下。看起來這條江正發洪水呢,柯比可不想在這時候冒險過江,他也根本就沒打算過江。找了幾個人問了問,無人知道這條江的名字,也不知道這江離入海還有多遠。風雲大陸太大了,將地球放大十倍後,原本的小河流就成了江,原本一個池塘就成了一個湖泊,那麼原本的江呢?柯比想不出要用什麼詞來表示,隻能用大江來表達了。眼前顯然就是一條大江。
不渡江,那就隻有兩個選擇,向上遊去或向下遊走。對選擇哪個方向四人討論了一陣子。順流而下最終肯定會到達海邊,沿海一線應該會是發展比較好、經濟較發達的地區,如能打下基礎以後發展空間廣大。可是對於遲到者會有立足之地嗎?去上遊應該是會進入山區。柯比傾向於靠山發展,在他心中,如果一時之間建村不成,他還有另一套方案,隻是此時還不方便與另外三人說。
最終還是柯比拍板決定向上遊去尋找機會。
沿江西行逆流而上,沒幾天就到了山區。遠遠望去一條縱貫南北的巨大山脈,頭尾不知還有幾萬裏,大江從山中一個峽穀衝出,仿佛硬生生將這巨大的山脈劈成兩段。出了峽穀後,江麵雖然仍是狹窄,水流依然湍急,江岸邊的山勢卻是徒然下降,由巍峨高山變成低矮的丘陵。在丘陵之間還有一個小小村落,他們一直以來走的一條簡易的土路基本上算是到盡頭了。
在這個叫峽口的村中歇息了一晚,柯比向村民打聽前麵這座山的情況,得知這山雖然險峻,卻也還有一條路可通往另一麵,隻不過這路是人馬走多了踏出來的,馬車卻是上不去的。山的另一麵是個巨大的盆地,那裏麵還有好多村莊和人口。柯比聽了心中一動,直覺告訴他那裏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他決定第二天先去看看情況再說,馬車就先留在這個小村裏吧。
出了峽口村,半個時辰後就到了大江出山的峽穀旁。沿著江邊一條小路蜿蜒而上消失在一片水汽中,那水汽正是下麵的江水蒸騰而來。爬上一段小路,在一個轉彎處向下看去,滔滔江水切開山崖奔騰而去。激流衝撞著山崖,激蕩出巨大的聲響,層層濁浪惡狠狠的撲向山石,仿佛不滿那山石限製了它的自由,要將山石拍入水底。前麵一層層的浪撞得變成漫天飛沫,還未落下後麵一層層的浪又接踵而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堅硬的山石也被這永不停息的力量衝撞得支離破碎,成為一堆嶙峋亂石。
見此壯觀情景,柯比脫口而出:“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好!好句!”
範先生正與柯比一起看著峽穀,聽得這千古名句,擊節叫好:“好一個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老板氣概豪邁,在下佩服之至。”
柯比哪敢明目張膽的就將蘇大胡子的名作竊為已有?連忙向範先生解釋自己隻是撿人家現成的詞句來抒發一下感慨,並將這首《念奴嬌*赤壁懷古》整首背給範先生聽了。隻聽得範先生兩眼放光,大聲讚歎。柯比見他喜歡,又給他背了一首蘇東坡的詞《江城子*密州出獵》:“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背完後轉身即走,留下範先生在那兒細細品味,與蘇大胡子神交去了。柯比心中得意之極:嘿嘿,終於被我鎮住了吧,看你整天看來看去就那幾本破書,也看膩歪了吧。本老板胸中可有無數好詞妙句的,小樣,就不信勾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