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西行
隊伍中多了個人,還有四輛大車,規模擴大了不少。有了這麼四輛大車,柯比索性采買了些貨物,裝了三輛車,另一輛裝了些糧食和食鹽,就成了一個在各地行走的商人。每到一個村鎮就到集市上買進賣出的,倒也小賺一筆。當然了,趁著現在各個村鎮之間互相防範、誰都想加強武力以壓倒別人的時候,派李魁去村長家拉“讚助”那是少不了的。現在李魁已是深得狐假虎威之精髓,幹起這活來是駕輕就熟,每次出動總能撈到點好處回來,倒是讓李元霸這個暴力男沒了發揮的餘地,一直想吃一次的“霸王餐”到現在還沒嚐試過,讓他很是不爽。李元霸不爽,李魁就倒了黴,一路上被“少爺”變著法的折騰,就連黑豆都敢對他齜牙裂嘴的了。這三個月來黑豆雖然還未成年,已經長得比一般土狗大了,垂耳、長毛、闊嘴、大腳、卷尾,居然是一隻藏獒!柯比雖不明白怎麼青藏高原的特產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但卻不妨礙他得意於自己揀到寶了,對黑豆是備加嗬護,看得李魁都感到眼紅。可是李魁眼紅歸眼紅,心裏卻是絲毫不以為意,一來他本性懦弱,黑豆又是主人的掌中寶,二來現在的生活跟以前比起來那真是天上地下的區別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李魁現在最怕的是主人看他不順眼要趕他走——他還想著以後也能稱主人為“老板”呢。
可是現在“老板”的注意力顯然都在這個新來的年輕人身上,還那麼客氣的稱呼他為“範先生”。李魁心中真是不服氣啊,那個小白臉有什麼本事?是力氣比俺大武藝比俺好還是長得比俺更威猛?不過是一個一無是處的閑人,還整天拽拽的光看書不說話,架子端的就跟個七老八十的老前輩似的。對這麼個裝模作樣吃白飯的閑人主人卻沒有一點“老板”的覺悟,一路上一得閑就有一搭沒一搭的找“範先生”說話,人家不理也不著惱。李魁真想不明白這是這什麼呢?
柯比心中其實也是有些窩火的。任你多好的涵養,整天對著一個你買來的人陪笑臉,侍候大爺似的,人還不搭理你,心中總是會不舒服的。這一路下來,不明白的人還以為那年輕人才是主人,其他三人都是隨從呢。柯比終究還是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漸漸的也就不再有事沒事的找範先生說話了。既然現在還沒讓人家心服的實力,聯絡感情也是白搭,何必老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呢?再說了,身為老板,那好歹也是上位者呀,也該有些上位者的尊嚴不是。當然了,每天的問候是不會少的,也不曾缺了禮數。那範先生何嚐不明白?隻是他也要堅持自己的原則罷了。
進入四月,天氣一下子炎熱起來了,這就進入了風雲大陸的夏季了。新一輪的耕作開始,每個村鎮都是一派熱火朝天的勞動場景。村鎮之間的兼並、爭端也大都偃旗息鼓,糧食生產這可是大事,村長們都不會拿這生計根本開玩笑。如此倒是讓柯比的“生意”清淡了許多,加上在範先生麵前討不得好,心情便有些鬱悶起來。
這一日走在路上,李元霸照舊與李魁在那兒邊走邊打打鬧鬧的,範先生坐在車上看他的書,黑豆最是歡快,跑前跑後的,還時不時的鑽進路邊的草叢探索一番,常常會有些野兔之類的獵獲拿到柯比跟前邀功。柯比看著這一切,忽然間想起了《西遊記》中的師徒四人,自己這一行人也是四個,來個對號入座的話,豈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他這樣想著,忍不住自己就笑了出來,多日來的煩悶一掃而空。李元霸多日不見老大笑得如此歡暢,忍不住跑來問個緣由,柯比便給他講起了取經故事,並將李元霸比做了孫悟空。李元霸哪裏聽到過這麼好聽的故事,又聽老大講自己好比那故事中本領最高的大師兄,更是著了迷,也不折騰李魁了,天天就纏著柯比要聽故事。好在這麼經典的小說柯比還是能記得許多情節的,什麼大鬧天宮啦、三打白骨精啦、三借芭蕉扇啦等等,迷住李元霸與李魁不說,連那拽拽的範先生也被吸引來聽,平日裏手不釋卷的儒家經典也扔到一邊了。對於李元霸和李魁不知道這部經典柯比是心裏有數的,對於整天看書的範先生也不知道《西遊記》柯比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由此也可以肯定範先生至少是明朝以前的人。聽了故事,眾人就給自己在故事中找角色,李元霸搶了孫悟空;柯比自然是師傅;李魁一副傻大黑粗平時又老實巴交的樣,跟沙僧形像也差不離;範先生就隻剩下八戒可選了,他倒也灑脫,笑言自己乃是天篷元帥。經過這一番鬧騰,這支小小隊伍的氣氛得到很大改觀,範先生不再整天酷酷的樣子,轉而與柯比他們有說有笑的,恢複了年輕人的活潑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