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迪家族的人堅持認為,她隻有做一個崇拜往事的貞潔女子才是正常的,她必須服從他們的監護。他們曾多次告誡她:政治家族要求他的每一個家族成員的生活,都應保持一種政治態度,哪怕作出犧牲,也是理所當然。
顯然,在這種情況下,奧納西斯要實現自己的願望是幾乎不可能的。但是,他的一生就是冒險,現在,他年事已高,一個巨大挑戰擺在他的麵前,贏得這位舉世矚目的女人,已經成為他新的生活理想。傑奎琳就象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而今他要設法接近她,征服她,如果能夠實現這一願望,那將是他人生最大的成功!
奧納西斯開始小心翼翼地接近他的獵物。他明白,深居簡出,極少露麵,而她那樣性格的人是不會被牢獄束縛的,她仍在私下與一些有舊交的人會麵,這些人都是一些政客、世家貴族。
他也從這扇窄窄的門縫中擠了進去。在1964年,他頻頻拜訪了傑奎琳,雖然這種拜訪是極其困難的。他必須經過分布在樓外、樓層中警探們的盤詢、通報,必須避開記者們無孔不入的耳目。每次他都帶著極其精美的禮品,有時是服裝,有些是飾品。處於半封閉狀態的傑奎琳歡迎這種拜訪,他的見多識廣和非同尋常的慰藉的語言,使她的心靈得到了安慰,那些精美的禮物則滿足了她對物品的喜好。
於是,他們秘密地在法國巴斯克海岸會了麵。奧納西斯小心翼翼,不敢輕易去觸動她,此時他明白,這是一場需要時間的遊戲,一方麵,要贏得傑奎琳的芳心並非易事,另一方麵,得讓時間來衝淡美國人對傑奎琳身分的記憶。
這種嚴守秘密的追逐也反應了奧納西斯的擔憂,他害怕如果有人對他同傑奎琳日益接近,她深深地感激他的好意等等提出警告,肯尼迪家族的人就可能很快采取行動以終止這種關係,這個家族在美國、甚至在歐洲的能力都是他不能低估的,隻要他們動一動指頭,哪怕強大如他,也會夠受的。他知道,肯尼迪家族的人並不喜歡他,羅伯特·肯尼迪就曾不屑地稱他為“希臘人”,把他形容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大流氓。”他無法在公開對抗中勝過羅伯特,哥哥死後,羅伯特已成肯尼迪家族的族長。
他聽到了在士麥那夕陽西下前刮著的涼爽的季候風的聲音;聞到了老祖母用火雞羽毛扇煽著的木炭火的氣味;想起了他父親第一次遞給他一支雪茄煙的場景,還有大街小巷妓院中姑娘們身上的氣味……
2月9日,他在醫院作了膽囊切除手術。此後,他就一直依靠人工呼吸器呼吸,所以不能與人交談了。
他在病床上與死神搏鬥了一個多月,人們可以從他眼中看到那種求生的強烈欲望。但是,他再一次失敗了。
1975年3月16日,在一場大雨之後,舉世聞名的船王阿裏士多德·索格拉底·奧納西斯心髒停止了跳動。
克裏斯蒂娜一直守在他身邊,而傑奎琳則在大洋彼岸的紐約。
3天以後,一架波音727飛機載著奧納西斯的遺體和34位親屬,回到了斯科皮奧斯島。
葬禮很快舉行,世界各地蜂擁而至的記者一概被拒於島外,雖然隨著他的死,讚美的聲音開始多了起來,世界各大傳播媒介都提到了他的貢獻、奮鬥精神,傳奇經曆,但沒有人願意比那些人來打擾死者的亡靈。
該去的人都去了。唯有奧納西斯帝國的船,還在海上航行。從某種意義上說來,這正是他一生夢想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