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亞麻子和皮革的價位在交易所中抬了頭,隨後一路上揚。一個月之後,奧納西斯不敢再等,拋出了他的期貨合同,結果是他在皮革交易中淨賺了200美元,在亞麻子交易中淨賺了800美元。
這之後他如法泡製,屢有收獲。幾個月之後,他的錢財已經逾萬了。
接線員奧納西斯為自己設計了雙重生活。晚上,他在電話局的大樓中幹著接線員的工作,早上7點下班以後,他進入社交界,精力充沛地與人交往,做各種各樣的生意。他像戲劇中的人物一樣,在晝與夜之間扮演著截然不同的角色。晚上是普通雇員,白天則成了衣冠楚楚、拿腔作勢、追逐時髦的青年商人。
袋裏有了錢,奧納西斯又開始了獵取女人的行動。並且獵到了一個女高音歌唱家克勞迪亞。
但是奧納西斯還是覺得錢不夠花,他很想發一筆大財。他想了多種多樣的贈錢行業,最終決定:從事煙草販賣業。
1929年春天的一個早晨,格拉喬斯給奧納西斯打來了這樣一個電話:
“阿裏,我剛讀到一則消息,對我們非常不利。希臘政府為了解決與保加利亞的關稅糾紛,宣布凡是同希臘沒有貿易協定的國家,要征收1000%的進口關稅。”
奧納西斯怔了一怔,說道:
“消息確切嗎?”
掛上電話後,奧納西斯思忖良久。他知道,如果真是如此,他的進口貿易將遭受毀滅性的打擊。他的主要收入來源將就此中斷,因為這意味著他從希臘進口煙葉不僅無利可圖,還得倒貼進去。在此情況下,他又不能收手,否則,訂下的那一大摞合同足以讓他破產。
多次的事情證明,他們兩人是一對黃金搭檔。格拉喬斯知識豐富,富有理想,具有條分縷析的清晰思維能力;而奧納西斯有著動物般的狡猾,賭徒般的瘋狂,令人讚歎的本能和直覺。這樣,在他們兩人的眼光中,事物會呈現不同的方麵,而兩方麵合起來,就是事物的全部。因而,沒有事情能逃出他們的算計之中。
24小時之後,兩個誌同道合者終於完成了一份長長的備忘錄,其中詳盡淪述了希臘新規定將對希臘經濟帶來的種種弊端以及取消這一規定的建議。“我要親自把這份文件送到雅典去。”奧納西斯扔掉雪茄,對格拉喬斯說道。
7年之後,浪子奧納西斯衣錦還鄉,完全是今非昔比。索格拉底先生見兒子終於有了出息,也是前嫌盡棄。通過格拉喬斯家族在政界的渠道,奧納西斯的備忘錄被很快送到了總理的辦公桌上。總理看了後,覺得頗有道理,便請外交部長安德烈斯·米哈拉科普洛斯來處理此事。
兩個月之後,奧納西斯滿載而歸。此時他已是希臘政府關於貿易談判的特使,受命開始兩國之間的貿易談判,而這種淡判的第一個結果,就是希臘不把阿根廷包括在它征收懲罰性關稅的國家之內。
一時之間,他在希臘移民中的影響力大增,成了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風雲人物之一。而這種影響和政治上的外衣,使他的財源更廣,生意越來越好,錢越賺越多。
到了1931年,奧納西斯更進一步,成了希臘政府駐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副領事,大大提高了社會地位。對於奧納西斯更為重要的是,他能夠通過官方渠道以基本彙率得到大量西方貨幣,然後再轉手在黑市上以高價賣出。也就是說,他介入了金融投機業。
奧納西斯已經不是一個隨便由社會左右的人了。相反,他開始在左右社會。一晃之間,他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已度過了10年。這是足以讓他自豪的十年,他兩手空空,來到這裏,從洗盤子抹地板開始,變成了有數百萬家底的大富翁。盡管人們對他的發跡頗有微詞,議論不少,說他是走私犯,是詐騙犯,是投機分子,是為了錢不顧道德的壞人,但是他成功了。像一個傳奇故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