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程然麵容一陣扭曲,小小埋怨道:“就不能溫柔些麼?”
“這就不行了?”女藥師平淡的話語中夾雜著一絲促狹笑意,“橫練功夫的苦都受得,按說這點程度對你而言隻是小菜一碟才對。”
“不該吃的苦也沒必要硬吃啊……”
程然苦著臉,看著女藥師又是一張藥膏拍在自己傷處,發出清脆“啪”聲。
這藥膏剛一貼上傷口,就有一股溫熱感擴散到肌膚內,確實能清晰感覺到傷口在快速消腫愈合,但其神速藥效下卻是附帶猛烈的劇痛。
雖說這苦確實是他自找的——
離開擂台後程然就直奔醫館而來,他尋思反正內堂療傷用藥是免費的,能白嫖的事情就沒必要自己費時費真氣去治療傷勢,索性就直接過來麻煩藥師了。
誰曾想藥師治療的方式這麼暴力呢?
伴隨最後一片藥膏貼上,藥師拍了拍手,輕鬆道:“好了,配合上你橫練功夫的恢複力,最多半日就可以康複。”
“多謝藍藥師,這些天真是受你照顧了。”
程然誠懇道謝,心中充滿感激。
若非對方這一個月來不厭其煩的為自己準備湯藥,自己還真未必能如此順利地修行“冰魄焚身決”,就更不用談今日能在內堂狠狠挫謝玄雲一番銳氣了。
但一想到謝玄雲離去前投來的陰狠目光,再聯想起書老莫名的真氣傳音,程然心中就蒙上一層陰霾。
狩獵慶典究竟所謂何事,莫非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灰衣女藥師知性的嗓音傳來:“怎麼謝一半又愁眉苦臉了?”
“被一些瑣事困擾了。”程然輕輕一歎,正欲告辭之際忽然心思一動,才想起眼前的藥師可不是自己的專屬藥師,而是謝家聘請的客卿,也許她能知道些內幕?
隻是問問消息,應該不至於牽連到她……
斟酌一二之後,程然鄭重問道:“請問藍藥師,可否聽說過謝家的狩獵慶典?”
“狩獵慶典啊……”
藍藥師托腮陷入沉思,她那雙很有韻味的眸子泛起歲月的痕跡,似乎在回憶起過往的某些難忘時光。
而當她回過神來後,又悠悠長歎一聲,罕見得麵容凝重起來:“這個狩獵慶典,其中蘊藏著諸多秘密,與謝家先祖的發跡密切相關,每年謝家後山都因此血流不止……”
一番話給程然聽得心中一顫,莫非狩獵慶典就是謝家排除異己的時候,所謂狩獵,就是去獵殺與謝家有仇怨的家夥?
那像自己這種把大長老一脈得罪狠了又沒投靠謝家大小姐的,豈不是要在這慶典中遭重!
看來是時候跑路了,不過想要在謝婉兒眼皮子底下溜走實屬不易啊,她肯定有暗中派人監視自己……
程然越想越覺得沒戲,似乎自己除了向大小姐投誠之外再無別的選擇,心中一股鬱氣刺激之下怒噴道:“這謝家還有沒有王法了,怎麼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藍藥師也點頭附和:“是啊,為了讓你們這些‘種子’安心試煉,謝家每年都要封山滅殺煉體境以上的妖獸,那群粗人又不懂得收斂,屆時不知有多少珍惜藥材因此浪費。”
啥,滅殺妖獸,浪費藥材?
程然一懵,遲疑道:“剛才所說的血流不止,莫非是指妖獸的血?”
“不然呢?”
藍藥師疑惑望來,那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仿佛不是她故意言重,害得程然浮想聯翩似的。
得,自己又被她耍了。
就算問起為何表情那般嚴肅,估計也會說些一想到藥材被浪費就心疼之類的話語。
不過程然也實實在在心中鬆了口氣,這狩獵慶典看來隻是狩獵妖獸而已,起碼自己所麵對的敵人隻是同輩的謝玄雲他們。
書老既然會傳音提醒,多半說明這狩獵慶典不限製內堂種子們自相殘殺,雖說目前的實力尚且不如謝玄雲,但時間尚早,自己可還有充足的機會增強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