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

謝玄雲深深看了眼程然,目光中閃著危險的信號。

很少有人敢這麼一而再再而三挑釁謝五少爺的威嚴,而他們無一例外下場都極其淒慘。

“舍不得嗎?”程然毫無畏懼地聳聳肩,低嘲道:“我還以為你和俞武是朋友,結果他隻是你用之即棄的工具啊。”

時隔一個月,朋友一詞再度提出,其中意味卻已經大不相同。

謝五少爺豈能受得了這般挑釁,他雙眼微眯,轉而問向俞武:“你輸了多少貢獻值?”

“加上這次獲得的120點貢獻值,總共220點。”

俞武瑟縮著回道,臉色卻浮現出一抹喜意。

這意味著謝五少爺願意替他出資,他為自己搏到了最後的機會!

“這次若輸了,意味著什麼,我想你應該清楚。”謝玄雲淡淡道:“全力以赴,不許有絲毫怠慢。”

“是!”

俞武清楚謝五少爺指的是什麼,但事到如今,他已經沒了退路。

他獰笑著對程然低吼道:“來擂台一戰,你注定要敗在我的腳下!”

“喪家之犬,也敢隱隱狂吠?”程然毫不客氣地喝罵一聲,轉而又露出詭異的微笑:“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多幫我賺了640點貢獻值。”

其言語中的輕視可見一斑。

俞武扭頭往內堂的擂台走去,不再與程然多說什麼,決定將所有的怒火都在擂台上發泄出去。

內堂當然是有擂台存在的,“種子”畢竟都是些習武的年輕人,彼此之間偶有摩擦總不能在內堂隨意打鬥,建一座擂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今日擂台的裁判自是愛看熱鬧的書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溫和講道:“一群年輕人打打也好,免得心裏憋著火氣。但還是如老頭子之前所言,武道之成就並非由一時成敗決定,還是要戒驕戒躁,保持初心。”

說話時書老深深瞥了眼俞武,但此刻他已經被怒火與畏懼蒙蔽雙眼,顯然注意不到書老的一番苦心。

這老頭確實不偏不倚,為人公正……程然心中暗道,書老是知道他的實力如何,但從事情開始就從未有過阻止,直到現在才旁敲側擊來告誡對方。

隻可惜對方是賭上一切的狂徒,目光也因此變得短視而膚淺。

看在書老的麵子上,程然還是好心開口道:“你還有最後的機會,我勸你量力而行,這世上萬物可不是圍著謝家旋轉。”

“事到如今才知道害怕?”俞武冷冷一笑,“晚了!”

看吧,果然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程然朝書老不動聲色地聳聳肩,而書老也輕歎口氣,疲倦開口道:“比試,開始。”

書老話音剛落,俞武身上就爆發出一股濃鬱血氣,淡淡血煙將之渲染成幽幽惡鬼,渾身真氣更因此而上了一層台階!

這是張勝曾用過的舍身武功,而今在俞武身上重現。

“竟是乾元燃血功!”謝玄寧震驚低語,“這門武功雖能催動真氣大增,卻是燃燒人體潛力斷絕武道前途的狠戾魔功,這俞武可還真是舍得。”

雖是低語,但在場武者哪有聽力不佳的,自是都聽到他這故意所說的話語,不禁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再看向謝玄雲的時候多有忌憚。

這人連自己的親信都能隨意拋棄,當真狠毒!

謝五少爺將周圍的視線視若無睹,他現在隻關心一件事,那就是俞武能否漂亮地贏下此戰。

而擂台之上,俞武用力握拳,就有一股氣浪自其掌心傳出,他不禁扭曲一笑,身上肌肉湧動:“哈哈,這澎湃的力量感,真是叫人醉心。”

“真沒出息。”程然冷冷譏諷,前踏一步,“沉浸在虛假的力量中,莫非讓你產生了錯覺?速來領敗!”

“哼,這就來教訓你!”

俞武眼中凶芒大漲,恐怖的速度配合上他的步法爆發,隻是瞬息就來到程然麵前,揮出凶悍的虎形拳裹挾血氣猛衝其心口。

但程然卻隻是不慌不忙地側挪一步,就成功躲過這次進攻,敵人雖有心追擊,但他腳踩遊雲九變,憑著武者直覺與如遊雲般的飄渺步法,竟讓敵人連擦過其衣袖的機會都不曾擁有。

這怎麼可能?!

俞武震怒之下攻勢愈發凶猛,他運行著乾元燃血功可拖不起時間,但無論再怎麼用步法拉近距離,拳頭卻總是差一點才能命中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