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本次記者招待會正式開始,我們榮幸的邀請到了西班牙塞維利亞隊的主教練卡帕羅斯先生……”主持人看了看手中的紙條,又繼續說道:“和隊員紀羽,以及上海深花隊的主教練吳京貴、隊長杜維,本次記者招待會的時間是20分鍾,請大家抓緊時間提問。”
大廳內燈火通明,我們幾個人並排坐在台上,卡帕羅斯身邊還坐著一位年輕的西班牙語翻譯,由於今天的慘敗,吳京貴和杜維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下麵大概有幾十個記者,閃光燈不時閃現,我不停做著深呼吸,告誡自己一定要鎮靜,千萬不能出洋相。
記者們爭先恐後的舉起了手,主持人隨便選中了其中的一位,那位記者接過話筒,站起來問道:“請問卡帕羅斯先生,您如何評價今天的對手上海深花隊的表現,另外您對手下隊員紀羽的發揮是否滿意?”
卡帕羅斯側著腦袋聽翻譯說完,稍一思索,答道:“上海深花隊是一支很不錯的球隊,隊員們身材高大,技術也不錯,跑動速度也很快。”卡帕羅斯明顯是在說客套話,作為勝利者,這種低姿態的表現再正常不過了,他又恭維了對手幾句,話音一轉,“至於紀。”聽到他提到我的名字,我精神一振,集中注意力,聽他怎麼評價我。他接著點評道:“他是一個有天賦的年輕隊員,執行戰術意圖很堅決,在場上也很努力,我對他今天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就這樣完了?太簡單了吧,我隱隱有點失望。
另外一個記者接過了話筒,“你好,紀羽,我查過你的資料,去年年初你還在一家甲A俱樂部的青年隊效力,後來為了出國,離開了那支球隊,我想問問你,你是怎麼加入塞維利亞隊的,我相信這也是廣大球迷非常感興趣的問題。”
沒想到這麼快就向我提問了,事到臨頭,我反而平靜下來,心想還是實話實說好些。“首先,我想糾正一點,我不是為了出國才離開那支球隊的,事實上,當時我被他們淘汰了。”
我話音剛落,底下一片嘩然,那位記者顯然認為這是一個新聞點,也顧不上拿話筒,大聲問道:“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可能是當時從我各方麵的綜合表現來看,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吧。”我含糊地答道。
記者招待會終於結束了,球隊的大巴早走了,組委會安排了輛別克商務車送我們回酒店,卡帕羅斯一路上興致很高,不停地指著繁華的上海夜景問這問那,絕口不提比賽的事,我對他一向敬畏有加,總認為他沒有伊戈爾隨和,趁他正在興頭上,試探地問道:“先生,看了今天的比賽,您覺得我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提高的?”
卡帕羅斯收了笑容,說:“紀,比賽是比賽,生活是生活,我不喜歡把它們混淆在一起,不會享受生活的人是不會享受比賽的,坦率地講,我認為你太看重比賽結果了,所以在場上總是縮手縮腳,這不符合我們西班牙人的足球哲學。”說話間,車已到了酒店門口,酒店的服務生恭恭敬敬開了車門,卡帕羅斯拍了拍我的肩膀,壞壞的笑。“今天晚上我放你的假,去找個地方放鬆放鬆,最好去找個姑娘約會,這不用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