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戰鬥!”
“快快快,列隊!上城牆!”
臨時擔任教官兼指揮官的秦軍士兵吹著哨子把士兵從暖和的房間裏驅趕到了雨中。
金輝站在瞭望台上向下望去,雨幕中不斷有狼族士兵走出來,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已經擠滿了他的視野。唯一的好消息是並沒有發現敵軍攜帶攻城器械的跡象,想想也是,以狼族人糟糕的製造水平,全木製的攻城器材休想在大雨中發揮作用。再者敵軍這次進軍並沒有事先派遣斥候,也就是說,他們也許並不知道穀地中的人類已經做好了防禦準備。
如果麵對的是原來那支聯邦義軍倒也罷了,但現在他們麵對的敵人是一支以秦軍精銳部隊作為骨幹,智月國王牌武器作為爪牙的全新對手。如果不趁機給他一下狠的,金輝都感覺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雨幕中的城堡靜悄悄的,城牆上似乎有人頭閃動。衝在前麵的狼族十夫長心中轉過一絲疑惑的念頭,但他還來不及細想,就被身後的人群裹挾的向前衝去。
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站在士兵身後的金輝高喊了一聲,“放!”秦軍士兵當先扣動了扳機,緊接著月弩兵也相繼開火。五十米的距離,對於月弩這種穿透力極強的武器來說,一箭下去,幾乎立刻就能夠洞穿兩到三個狼人的軀體。限於城堡狹窄的城牆,金輝能夠擺上台麵的防守兵力並不算太多,隻有一百餘人的樣子。但這樣的配置也保證了防守一方的火力持續性。
弩箭連綿不絕的從城頭上射下來,中間還夾雜著惱人的槍彈。隱藏在城牆上的秦軍射手並不屑於擊殺小兵,而是將優先打擊目標放在了十夫長以上的軍官身上。結果就是負責衝擊的狼族方陣在第一波攻擊中就幾乎損失了所有的十夫長和百夫長。在戰場上失去了指揮的狼族戰士丟下死傷同胞的屍體,亂哄哄的退了下去。
“停止射擊!”金輝高喊的聲音傳進義軍士兵的耳朵,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一場戰鬥竟然如此簡單就結束了。他們沉默了幾秒鍾,然後看著城堡底下死傷的狼族士兵歡呼了起來。
但還不到高興的時候,秦人軍官已經衝了上來,像趕鴨子一樣把義軍士兵們趕了回去。剛才這一仗僅僅是趁著敵軍沒有防備的迎頭痛擊,饒是如此敵軍還是支撐到了所有軍官都死傷殆盡之後才退出了戰鬥。狼族人的強悍可見一斑,更加艱苦的戰鬥還在後麵等著他們。保存體力,把興奮維持到最低限度是他們目前最重要的目標。
大雨依然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卡夫和豪威爾兩人從巨狼的背上翻身下來,走到那群打了敗仗的先鋒麵前。兩人的臉色都陰沉的可怕,僥幸逃生回來的狼兵們都跪倒在泥水裏,麵對著軍團最高統帥噤若寒蟬。
“派出去了三個百人隊,對手是沒有絲毫防備而且裝備落後的民團。你們居然也敢輸的如此悲慘。是自由城邦的實力變強了,還是你們這些人躺在功勞簿上睡得時間太長,以至於養出了膘?讓喬達斯出來跟我回話,不用他躲躲藏藏的……”卡夫將軍陰著臉哼道。
“卡夫大人明鑒,喬達斯百夫長大人已經陣亡在敵方城堡下了。”
“什麼?喬達斯竟然死了。那多哥李和斯坦斯呢?”
“都……都陣亡了。”
卡夫倒抽了一口涼氣,陰怒道:“他們都死了,那你們還活著回來有什麼用?都去敢死營候命吧,用敵人身上的血來洗刷你們身上的恥辱。滾!”
他斥退了這幫敗兵,回到巨狼的身邊。看了豪威爾一眼。“殿下,看來今天住進幹爽的房間裏的希望要落空了。我們就地紮營,等到雨停之後才能夠繼續前進。否則這樣的天氣條件下,沒有攻城器械的幫助,派再多的人去也是送死。”
“也隻有如此了。”豪威爾打了個噴嚏,突如其來的降雨著實讓他這個常年在幹旱地帶生存的狼人非常不適應。不過狼人們的身體強健,偶爾淋淋雨就權當做洗澡了,倒也不那麼難過。
數萬狼族人一起努力,沒費多大的力氣就紮好了營盤,安排好了巡邏值哨的人手之後,卡夫和豪威爾兩人才回到帳篷裏。此時帳篷裏已經生好了火堆,架子上吊著一隻陶鍋,鍋裏煮著亂糟糟的粥,幾塊切得四四方方的肉在鍋裏載沉載浮,帳篷裏彌漫著肉粥的香氣,讓在一旁侍奉火堆的小兵饞的直流口水。
卡夫滿肚子怨氣,順勢一腳就把小兵踢到外麵的雨地裏。“誰讓你在這兒的?滾!”
他憤怒的咆哮了一聲,然後一屁股坐在幹爽鬆軟的毛氈子上。看見豪威爾坐在火堆旁,翻越著一張薄薄的信箋。
“你又在看那個秦人寫給你的東西?叫我說,秦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哼哼,都該被做成烤串灑上黑胡椒喂到狼崽子們的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