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曆720年1月31日,晴。西大陸深淵控製區,中部平原。
李忠在此地已經算是安穩了下來,暫時沒有往南方遷移的打算。在那次打劫之後,他又跟屍傀出擊了幾次,把魏知畫和孩子們留在營地看家。林林總總又解救了三四十個奴隸,把人數提升到了五十來個。他們征召人手,壯大力量的行動這才算是邁出了小小的一步。
這雖然隻是一小步,卻是通往自由的一大步。魏知畫如是說。
“那大小姐您的目標是什麼呢?”李忠蹲在火堆旁,耐心照看著鍋裏的食物。營地的邊緣,屍傀安靜的望著遠處天邊的雲彩。
“自由唄。”魏知畫不假思索的回答,一臉的理所當然。
“那你知道這兩個字的重量嗎?”李忠依舊笑著,隻是眼中的笑意逐漸消失。
魏知畫指了指屍傀,“屍傀叔有多醜,自由就有多重。”
屍傀聞聲轉過頭來,擠著眉毛朝魏知畫露出一張鬼臉。隻不過他的鬼臉太過驚悚,很容易就會把孩子嚇哭。魏知畫也是習慣了很久,才熟悉了他的一舉一動。現在已經是比李忠還要了解他的人了。不知道為什麼,屍傀對魏知畫的態度也很是不錯——甚至有些寵溺。
也許是因為他妹妹的原因。李忠心中如是想到。無論如何,現在班底已經有了,目標也已經有了,接下來需要的,就是隊伍的名號了。該把這支部隊稱作什麼名字,李忠和魏知畫兩人進行了深度的探討。最終決定,用最重的那個詞,作為軍團的名字。她叫做——“自由”!
這對於自由軍團是特殊的一天,未來在西大陸三足鼎立的義軍軍團自由軍團,在這一天正式成立了。當然,若僅限於此還不能顯示她的重要性,因為在這一天裏,這支軍團最為重要的人也來到了距離他們僅有一秦裏的小路上。
呂耀明背著行囊,灰頭土臉的在路上行走。果然理想是豐滿的,現實一定是骨感的。樞紐分局局座的帶薪休假之旅異常艱難,出門第三天犼獸就被一條紅色的巨龍給叼走了。呂耀明不得不把沒了禦獸的大車低價賣給了一窩兔子,繼續搜索著向南。完全是撞天碰運的搜索,要是能找到才有鬼了。
他一邊詛咒著那條混賬強盜龍,一邊繼續向南尋找。不知不覺就走出了兔人族的領地,來到了狼人族的控製區域。狼人族比兔人族更加的凶殘,看到這個行商獨身一人在旅行,一窩狼崽子就生了邪念,想要把這行商連人帶貨一起吞掉。結果卻沒有注意到這個行商實際上是個渾身帶著刺的毒蒺藜。不說他身上攜帶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武器,但是暗中尾隨保護呂家二公子的呂府衛隊就不是吃素的。
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之後,呂耀明用一鋼瓶光氣為代價,送那窩狼崽子去見了他們狼族的祖神。但他也徹底的迷失了方向,來到了一片他完全不熟悉的地帶。暫時是回不去了,他索性打發了衛隊自行返回搜索,而他自己則繼續南下,看看能不能在沒有幫助的情況下,完成獨自一人穿越西大陸的壯舉——盡管這趟行程已經被人幫著完成了一半。呂二公子的起點比其他情報員都要高出不少。
他一走進這片密林中,就已經感覺到了暗中有人在盯梢。感謝兩年的安寧堡受訓生涯,培養出了他堅韌不拔的作戰意誌和敏感的戰鬥嗅覺。他故作沒有察覺這些窺視者的意圖,繼續背著包向目的地進發。根據特勤部最新的地圖顯示,現在他的位置距離南方義軍的控製區域非常近。也許這樣的行程再持續幾天,他就能夠在魏軍團長的營帳裏邊洗腳邊聊聊人生了。
但命中注定的是,他這趟行程不會那麼早的就完成。窺視者們終於耐不住,向他發起了攻擊。結果呂耀明毫不費勁的打倒了這兩個襲擊者,正要逼問出他們的來曆時,第三個襲擊者從背後躡手躡腳的上來,一悶棍就把呂耀明放倒在地上。
樞紐分局的局座就這樣在昏迷中完成了他人生中第一次被俘記錄。盡管他從來都不願意提起並且堅持認為那隻是一次失敗的產生了誤解的交流。
“大人,大人!”三個襲擊者抬著昏迷的旅行者來到了李忠麵前。“咱們抓住了一個新族探子!還繳獲了他的裝備。”
李忠聞聲望去,頓時吃了一驚。西大陸上可沒有黑發黑瞳的新族人,這樣差異性的容貌,可是秦國人的獨特標誌。也就是說,這位所謂的“新族探子”搞不好是他們自己人。他感覺到冥冥中有一支黑手在操控著他的運氣,正當他發愁跟祖國失去聯係時,上天就在他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下把使者送到了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