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祀允諾,孫鏗便將發生在鹹陽的事情跟齊大誌詳細的敘述了一遍。同時還拿出了一份內務部對於此事的文件,鄭重交到齊大誌的手裏說道:“這是這次事件的全部經過。我相信你看了之後就會明白,他們是衝著我來的。而你的家人還有趙煦,不過是一些可憐的犧牲品罷了。所以,對於你的遭遇,我感到萬分的抱歉。”
孫鏗此時早已經不是帝國囚犯的身份。他是軍事研究院院長,一級上將軍,帝國長公主的夫婿,鹹陽新式陸軍學校的校長一係列頭銜都佩掛在他的身上。而此時,他卻神情懇切的朝著一個微末無名的小卒致歉。齊大誌心中一動,鄭重的站起身來道:“院長,我之前已經說了。這不是您的錯。聽您這麼一說,似乎也不是煦子的錯。但是殺母之仇,奪妻之恨!我是一定要報的。希望您不要阻攔我。我就是舍了這條性命,也要跟他們討一個公道。”
“我會全力支持你。”孫鏗的話不多,但是充滿了力量。讓齊大誌信心滿滿的力量。
齊大誌隱約能夠感覺到,這位麵貌和善,語氣溫和的年輕男子似乎正在醞釀著一場重大的行動。但他卻不關心這個。隻要能讓他複仇,他樂意去做一杆刺向敵人的長矛。
“但是,我有幾個要求。一,你和趙煦之間可以正常交往,但是嚴禁提起這樁事情;二,你的所有複仇行為,必須在我知情的情況下進行。我決不允許你私自複仇。”孫鏗麵色一肅,沉聲告誡道。
“我明白。”齊大誌知道,如果自己想要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就隻能夠妥協,和孫鏗合作。人總是要低頭的,不懂得低頭的家夥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孫鏗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齊大誌非常的配合,這對於他的計劃來說,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但是接下來,王祀所彙報的事情,就讓孫鏗一開始的輕鬆感覺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可以想見,在帝國即將開始大開發的前夕,爆出這樣詭異的事件的確會給綠島帶來一定的隱憂。
齊大誌在綠島上多出來的一年,經過王祀和探索隊隊員們走訪了綠島上的大多數住家查證後發現:那並不是齊大誌的個人幻覺,而是真實事件。明證之一便是齊大誌的兒子齊思秦。鈴鐺身上並沒有發現有深淵族人的血統,她是一個正常而普通的人類。懷胎十月,誕下小思秦。這是自然規律,就算人為想要增快進程也不可能。而限於探索隊的科學水平,他們隻能夠做到這麼多。值得一提的是,王祀最終說動了常玉思,讓他答應把鯊鯨號上走時精準的航海鍾搬到島上。不過直到他們返航,都沒有發現綠島上時間變慢的情況。
“那麼這兩年時間裏,你在綠島上有什麼奇怪的發現嗎?”孫鏗交疊著雙手,望著齊大誌問道:“比如白天很長之類。”
齊大誌搖頭道:“沒有。我在綠島上一共呆了七百三十二天。每過一天,都會在石壁上刻上一刀記號。除去有三天時間去了南大陸上幫鈴鐺的爹複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祀擔憂道:“這樣會不會對咱們南大陸開發計劃產生影響?”南大陸的開發涉及到了帝國的方方麵麵,王祀自己的未來就與它息息相關。如果產生隱憂,那麼無論是對在場的哪一個人都影響巨大,甚至有計劃擱淺的危險。由不得他不慎重的考慮。
孫鏗皺眉思忖。秦人擅於應用而不擅思考和理論。幾百年前那位偉大的先聖皇帝倒是留下一本《相對論》。隻不過這本書堪比天書——甚至比天書還要晦澀難懂。有一次孫鏗從鹹陽地下的大圖書館裏把它找出來之後,發現上麵蒙了厚厚一層灰塵。顯然自從問世之後就鮮少有人問津。
被觸手星人硬塞進腦海裏的知識中,的確有些關於時空的理論知識。並且提到過,如果建立兩個空間橋接的星門,那麼將會對各自的世界產生一些時空亂流現象。也許弄明白過去一年發生過什麼,就會明白綠島的神秘狀況究竟從何而來了。
孫鏗的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有一件深埋在記憶深處的事情被挖掘了出來。那大概是715年的四月上旬,準確說來是四月十一日。他從陳暮那裏收到的一枚可以儲存光影信息的魔力球。
“也許我需要拍一份電報確認一下。”孫鏗撓撓頭,站起身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