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慣了海蝦,正想嚐嚐山裏的野味兒。”
兩人寒暄了幾句,便結束了對話。乘上了馬車之後離開了碼頭。而常玉思等一眾軍官則在泉州當地軍政官員的陪伴下乘坐另外的馬車駛向特地為他們準備的療養院下榻。帝國巨頭們的會晤,是他們這些中下級軍官沒有資格參與的。齊大誌正準備帶著老婆孩子隨王祀一起去療養院,卻沒有料到蕭顯從一旁悄悄的接近過來。拉住了王祀的衣襟。
王祀回頭一看是他,頓時驚喜道:“蕭顯?”
“噓!”蕭顯豎起一根食指道:“噤聲。院長要見你們兩個。準備一下跟我過去。”
“大誌的家眷怎麼辦?”王祀為難道。
“一起都帶著。大小姐正好缺一個玩伴。卡蒂快讓她給煩死了。”蕭顯不假思索的道:“走吧,馬車在那邊等著。院長會在晚上召見你們。”
王祀點了點頭便準備離開,卻聽到常玉思笑道:“王老弟,你似乎忘了什麼東西。”
王祀心頭一震,臨下船時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那麼快見到院長,因而準備的禮物都放在船艙裏。誰知道常玉思心思縝密的很,把一切都看在眼裏。
“說得是。多謝常艦長提醒。我這就回去拿來。”王祀搔著後腦勺訕笑道。
“就知道你會忘記。”常玉思笑得溫和,輕輕拍了王祀肩膀一下道:“我早就讓勤務兵給你準備好了。”他隱蔽的打量了蕭顯一眼,猜度著對方的身份。這人大概是孫鏗身邊的侍從官,果然孫鏗那家夥是個升官倍增器一樣的吉祥物件。這位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年輕人,肩膀上扛著的已經是三顆讓人心中發寒的銀星了。也隻有身兼著帝婿和軍事研究院院長雙重身份的孫鏗,才能使用這種超品的侍從官而不會被朝臣彈劾。
常玉思一時間想得有些多了,隻聽蕭顯不卑不亢的笑了一聲道:“常艦長多慮了,我任院長的侍從官隻是兼職。在鹹陽陸校那裏,還有職務在身的。院長的正職侍從官都是符合帝國的規矩的。”他說的倒不是假話,千禧和韓康兩個目前都是校尉身份。隻有像他和王戎這樣的軍官並不受帝國某些潛規則的桎梏。
常玉思老臉一紅,忙笑著自嘲道:“的確是我想多了。”恰好及時趕到的勤務兵幫他解了這令人難堪的局麵。將禮物交給王祀,常玉思便跟兩人告別。在場的軍官裏除了孫鏗以外就他們三人職務最高,老是湊在一起難免會給別人一個不好的印象。所以常玉思在送達了禮物之後,並沒有久留。
蕭顯幾句將常玉思打發離開,這才引著王祀和齊大誌一家子上了另一輛馬車。齊大誌麵對王祀之外的高級軍官時多少有些拘謹,馬車轆轆前行,他低著頭聽王祀和蕭顯兩人閑談。蕭顯銳利的眼神不斷在他們一家三口身上劃過,每一次的掃視都讓齊大誌有了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王祀對蕭顯的警覺有些不滿,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大誌是我過命的兄弟,你可不要老是用那種眼神審視他。”
蕭顯笑了笑沒有接話。隻不過卻是不再去刻意的審視他們一家三口了。齊大誌這才感覺好了一些,想起那位曾經見過幾麵的院長,不由得有些激動。但這種激動之情立刻牽引起了一直都壓抑在心底的另一種情緒,他的激動之火立刻冷卻了下來,眉宇間隱藏著淡淡的陰霾。這種情緒很難消弭,連帶著他對孫鏗的感覺也開始變得有些冷淡甚至是憎恨。
蕭顯對他的情緒變化很是不解,卻又不方便開口訊問。隻好用探詢的眼神望向王祀。王祀張了張嘴,卻不欲刺激到齊大誌本已經十分脆弱的心靈。隻是用手指蘸了一點茶水,在桌麵上寫了幾個字。
蕭顯立刻會意,想起了是曾經有這麼一樁事情。說起來,他和這小子還算是有那麼一點淵源。自家小妹蕭冰,對院長的學生情根深種。而院長的那位高徒,和眼前這位流落在外一年之久的齊大誌可是莫逆之交。隻不過齊大誌並不知道他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蕭顯也懶得提起來。隻是在想:若趙煦還未婚嫁,以他院長高徒的身份跟自家妹子戀愛結婚倒也不算什麼難堪的事情。
隻不過妹子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對於蕭家的臉麵來說,實在是不能承受之重。前麵已經有了一個自己,後麵可不能多一個蕭冰。那樣的話,自家老爹當真是要被這幫忤逆的子女給氣死了。
一時間,想得有些多了。一直到了四分院的院子裏,蕭顯才回過神來。他將兩人安排了一下,便匆匆離去找孫鏗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