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蜀州劍門關附近的原始森林中,有一座訓練營專門用以培訓反對帝國統治的叛賊。”閆峰小心翼翼地道:“那座訓練營的規模有個小鎮那麼大,因為地處三不管地帶,所以我們的監察部門一直都沒有發現這裏居然會隱藏著這麼一個心腹大患。”
“這不是你的錯。”孫鏗擺擺手道:“如果有人故意隱瞞的話,那麼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找到這個地方。電報發出去了嗎?”
“是的,院長閣下。”
“命令戰略飛艇部隊對那一帶加強監視和巡邏。”孫鏗下達了命令:“司全這一組人在下一站下車,去那個地方給我把他們都盯緊了。”
閆峰偷偷朝著贏羽衣望了一眼,見長公主殿下隻是低頭啜飲著熱茶,似乎沒有聽到孫鏗正在發號施令。他迅即點了點頭道:“是。”遲疑了一下後,他試探著問道:“院長,您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嗎?”
“有這個想法。”孫鏗冷然道:“我被人追打了那麼久,總得還以顏色才是。要不然,豈不會讓人真的以為我隻是光會叫喚的病貓?”
閆峰了然,然後退下。等到車廂門關閉之後,贏羽衣才抬起頭笑道:“你表演的不錯,但是下一次要注意:你可以表現的更加強勢一點。”
“更強勢一點嗎?”孫鏗猜思著羽衣的心理。努力讓自己柔和的麵部線條顯得剛毅起來。羽衣噗哧一笑道:“就是這個表情沒錯。在屬下麵前你要開始保持這個形象。相信我,這對你有很大的好處。”
孫鏗的堅毅形象隻保持了不到一分鍾便宣告失敗。他揉著臉上僵硬的肌肉道:“能告訴我原因嗎?”
“對不起,不能。”贏羽衣重新低下頭抿著熱茶,淡淡的拒絕道。
與房間內略顯詭異的對話不同,與此同時的車廂外麵的走廊上,閆峰此時陷入了沉思之中。自從先陛下去世之後,雖然他選擇追隨的這個人被驅離了政治中心,但是明顯套在他脖頸上的繩索已經放鬆了很多。從長公主殿下對他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不少端倪來。目前直接掌握在孫鏗手下的武裝力量已經有三支。司全的行動隊,目前在鹹陽的特偵十一還有蕭顯手下的衛隊。這種事情要放在先陛下活著的時候,孫鏗不要想任何一支武裝的絕對指揮權,他隻站在遠處看看就好了。
專列在臨近泉州郡附近的一座兵站上停了下來。行動隊的隊員正在兵站外的展台上列隊等候。而他們的長官還呆在院長的辦公室裏沒有出來。
房間裏隻有孫鏗自己一人,所有的窗戶都拉著厚重的窗簾。他負著手背對著房門,司全站在門口,隻覺得今天看到的院長很奇怪的樣子。他摸了摸後腦勺,沉聲道:“院長,您有什麼吩咐的?”
“去到那邊以後,管好你的人。”孫鏗的聲音低沉而沒有波動。仿佛一個蹩腳的話劇演員在幹巴巴的背誦著台詞。
“是。軍令如山,必令行禁止。”司全想了想,然後做出了一個公式化的回答。
“很好。不要動手,你隻要看著就好了。”孫鏗的聲音消失了,然後他抬起右手擺了擺。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是。我記住了。”司全點頭回答道。這和那個每逢行動,事必躬親的院長有了很大的轉變,總有一種被其他不明生物附體的感覺。他不由得朝著四周瞄了瞄,看見粉紅色的智魔迪亞西羅正懶洋洋的趴在窗台上補眠。然後放下了心。
“去吧。”孫鏗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是。”司全立正,然後向後轉身,腦子裏盡是轉著“院長今天好奇怪”的念頭。
司全下車時,蕭顯特意送到門口。司全忍不住低聲道:“院長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
蕭顯是知道內情的,可是這件事情不能跟司全這個莽漢分說清楚。隻好打著哈哈,幹笑道:“是嗎?我可沒看出來。”
“真沒看出來?”司全一臉不信的神色。
“別瞎想了,院長本來就那個樣子。神神道道的。”蕭顯猛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行了,下車吧。這裏不能呆太久的。”
“好吧。”司全從車廂中一躍而下。他剛剛落地,專列便發出一聲長鳴,然後車輪向前滾動。司全跟著車廂奔跑了幾步,便不追了。目送著車廂門處的蕭顯,直到再也看不見。專列消失在晨霧之中,司全站定了腳步,回轉過身來。望著他手下的隊員們。獨眼大漢僅存的一隻眼睛裏閃爍著猙獰的寒光。
“現在,我們出發。去把他們盯得緊緊的。”他冷冷地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