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鯨號戰艦安靜的停泊在綠島外海。在它的身周,幾條護航艦在遊弋著。
鯊鯨號龐大的身軀,是綠島那座原始港口不能承受之重。所以這個時候隻有幾艘噸位稍小的運輸艦駛入港口停泊,海軍艦隊的弟兄們隻好辛苦一點留在外海。
運輸艦上搭載的探索隊成員在登陸的第一時間就編為數個小隊,由齊大誌安排的向導帶領著,向小島深處進發。他們將會在未來數天時間裏,繪製整座島嶼的地形圖。並且將這座島嶼未來的開發規劃出來。而海兵隊的士兵,則在第一時間接管了島上民兵的防務。開始仔細的甄別——主要是甄別島上唯一的商船雪風號上人員的來曆身份。
呆在岸上的薑信虎三人也沒有逃過海兵隊士兵的盤問。隻不過相對於海船上的水手們來說,陸地上的三人所遭受的待遇要高上很多。士兵們僅僅是簡單詢問了他們的姓名和籍貫,並且登記造冊就再也沒有難為他們。而船上的水手卻大為不同,每一個人都被叫進船長室,被士兵們仔細盤問才算放過。
正當雪風號上的船員在接受盤問的時候,齊大誌和王祀兩個久別重逢的異姓兄弟正走在綠島村的長街上。王祀饒有興趣的聽著齊大誌講述自己的奇遇以及綠島村上的現狀。
當齊大誌講到自己獨自一人去了南大陸,殺了魔崽子替鈴鐺報了父仇的時候,王祀忍不住翹起大拇指讚道:“大誌,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有血性的漢子。”
“秦人不都是這樣?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齊大誌理所應當的回答道:“也正是因為這個,這座村子裏的男人才服了我。我才和鈴鐺結成了夫妻。才有了小思秦。”
王祀眉頭緊鎖著,他自從見到齊大誌之後,就一直在擔心著一個重要的問題。但是話題的走向並不受到他的支配,齊大誌誇讚自己新妻子的同時,卻將探詢的眼神投向了他:“不知道我家裏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王祀心頭一沉,支吾道:“都還好,都還好。對了,院長很關心你家的兩個小家夥,齊修和齊武現在已經是少年營裏的幹部了。”
“少年營?那是什麼?”少年營的成立在齊大誌離開以後,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王祀笑道:“少年營是院長新設立的玩意兒。就在咱們原來受訓的那座土樓後麵。裏麵主要培訓一些少年英才。其實,這件事情的起因還主要是因為你。”
“因為我?”齊大誌指著自己鼻子,不敢置信道:“在院長眼睛裏,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吧?”
“但是你忘記了趙煦。”
“煦子!”齊大誌心中一陣悸動:“煦子怎麼啦?”
“看把你緊張的。”王祀故作輕鬆的笑道:“煦子是院長閣下的高徒。你失蹤的消息傳到鹹陽來的時候,家裏人都以為你已經陣亡了。煦子專門去找院長說,然後院長拿出來自己的津貼,幫你補貼家裏。你也知道,帝國的失蹤津貼和陣亡撫恤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院長也不知道怎麼想得,就組建了一個少年英才培訓營。齊修和齊武哥倆,就是因為這個,成為了第一期的學員,現在已經是二年級生了。”
“原來是這樣。”齊大誌喃喃自語道:“回去以後還是要好好感謝煦子才是。”
“你可得好好的謝謝人家。”王祀道:“既然來了,就到你家去坐坐吧。順便看看弟妹和小侄子。”他從兜裏摸出幾個金燦燦的金元來,塞到齊大誌的手裏:“這是看錢。可不能把小家夥給看醜了。”
齊大誌端詳著手裏汗津津的金幣,忽然發現了一個細節:“金幣上的頭像怎麼變了?”
“你這裏與世隔絕,自然很多大事都不知道。”王祀道:“先陛下已經於去年九月在天海郡城去世了。”
“去去世了?”齊大誌不敢相信這個噩耗。盡管他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可是——任何一個像他一樣普通秦人的心目中,對於那位慈祥的長者總是心存敬畏和感激。他離開的消息,讓齊大誌瞬間感覺到有些傷感。
王祀拍著他的肩膀道:“不要傷心這個了。陛下死得其所。咱們立國七百餘年來,第二次的開疆拓土。這份功績,足以令後人景仰了。”
這時王祀才將發生在半年多前的事情一一講給齊大誌聽。發生在帝國北部邊境的那場大戰,至今說起來仍舊讓人目眩神馳,心旌動搖。整整超過十萬帝國將士圍繞著天海城,石湖關與三倍於己的魔族軍血戰。若不是最後關頭國防軍慨然增援,石湖關腳下的一場大戰鹿死誰手還真的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