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澤白的身影在空中輕盈旋轉,如同一片即將融入夜色的羽毛,腳尖輕點間,她已借力躍出那幽深莫測的無底深坑,身形在空中留下一道絢爛的銀白軌跡。
月光穿透洞頂的裂縫,灑在她潔白無瑕的衣裙上,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她的目光穿透重重黑暗,望向遠方那片重新歸於寧靜的星鬥大森林,眼中既有決絕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在此,我最後奉勸你們一句,好自為之!”她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夜空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了每一個魂獸的心靈。
言罷,夕澤白緩緩抬手,一揮,身形便化作白霧消散。
與此同時的星鬥大森林。
天穹之上,烏雲密布,雷光閃爍,仿佛連天地都為之色變。
赤山之巔,那塊古老而龐大的山體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如同被無形之手撕裂,巨石紛飛,塵土遮天蔽日,將原本寧靜的夜空染成了末日般的景象。
星鬥大森林深處,萬籟俱寂,唯有這突如其來的巨變打破了所有的寧靜。
天青牛蟒龐大的身軀蜷縮在密林之中,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它抬頭望向那崩塌的赤山,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有對過往記憶的追溯。
泰坦巨猿則站立於一旁,雙臂環抱,胸膛劇烈起伏,顯然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撼得無以複加,它那堅不可摧的防禦姿態此刻卻顯得如此渺小,仿佛在這天地之威前,萬物皆需臣服。
“大哥...這是什麼情況,赤山塌了!”
“老二,伯母和小舞姐呢!”
“她們...應該還在外麵!”
“糟了,隻顧著注意赤山,快!快去找她們!有危險!”
森林外圍,夜色如墨,柔伯母緊拉著小舞的手,在密林間穿梭,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響,每一步都踏出了緊迫與不安。
突然,地麵一陣劇烈顫動,遠處赤山崩塌的轟鳴如同巨獸的咆哮,震得四周樹木搖曳,枝葉紛飛。
小舞臉色蒼白,回頭望向那方向,眼中滿是驚恐與不解。
“媽媽,我們該怎麼辦?”小舞的聲音帶著哭腔,幾乎被那震耳欲聾的聲響淹沒。
柔伯母咬緊牙關,目光堅定,她一把將小舞護在身後,警惕地環顧四周,隻見三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逼近——正是比比東,以及菊鬥羅月關與鬼鬥羅鬼魅。
“赤山居然塌了!好機會,月關鬼魅,拿下她們!”比比東的聲音冷酷而決絕,她手持鑲嵌著暗金寶石的權杖,指尖輕點,空氣中仿佛凝結出無形的殺意,直指驚慌失措的母女倆。
柔伯母臉色一沉,眼中閃過決絕的光芒,她深知今日已是生死關頭,不再猶豫,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推,將小舞推向密林深處,自己卻迎上了疾衝而來的鬼魅。
鬼魅身影鬼魅般一閃,手如鐵鉗般扣住了柔伯母的手腕,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指尖侵入她的經脈,伴隨“哢嚓”一聲脆響,骨裂的痛楚瞬間席卷全身。
“啊!”
柔伯母的慘叫聲撕裂了夜空的寧靜,她踉蹌後退,胸口被鬼魅無情的一腳踹中,如同被巨石撞擊,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襟。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但更多的是對女兒深深的掛念與不舍。
月關緊隨其後,身形輕盈地落在鬼魅身旁,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他手中的花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如同死神的鐮刀,緩緩舉起,對準了柔伯母顫抖的雙腿。
“哼,你跑得再快,也逃不過我這‘奇茸通天菊’。”月關的聲音低沉而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抗拒的殺意。
柔伯母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抹決絕的狠厲,金色的光芒自她體內迸發,籠罩她全身。
月關見狀,瞳孔驟縮,手中的花刃在離柔伯母雙腿僅毫厘之際被一層耀眼的金輝阻擋,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竟是無法寸進。
“什麼!無敵金身?!”月關驚愕之餘,身形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正是這片刻的遲疑,給了柔伯母反擊的機會。
她借助月關短暫的失神,猛然發力,猛地一蹬地麵,借力躍起,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弧線,直奔月關胸口而去。
月關冷哼一聲,身形瞬間飛至半空,一朵巨大的奇茸通天菊在他背後轟然綻放,花瓣邊緣鋒利如刃,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幽藍的光芒。
“跑,我看你能跑到哪裏!”
他雙手一揮,那菊刃便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在空中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向柔伯母疾射而去。
柔伯母在空中身形急轉,金色光芒環繞周身,每一次閃避都險之又險。
然而,那菊刃之網卻如影隨形,步步緊逼,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危機感。
突然,一道菊刃劃破空氣,帶著刺耳的嘯聲直奔柔伯母麵門而來,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體內魂力湧動,金色光芒大盛,竟是硬生生用雙手接住了那鋒利的菊刃,鮮血瞬間從指縫間滲出,滴落在空中,化作點點血花。
“魂力耗盡了,糟了!”
話音未落,天空仿佛被無形之手撕裂,密密麻麻的菊刃如同暴雨傾盆,自四麵八方狂湧而來,每一道都帶著足以撕裂空間的銳利與死亡的氣息。
柔伯母的身形如同風中之葉,雖竭盡所能地閃避,但終究難逃被數道菊刃擦過的命運,衣袂紛飛間,血痕交錯。
月關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身形鬼魅般穿梭於光影之間,瞬間出現在柔伯母眼前,那雙陰鷙的眼眸中滿是勝利者的傲慢。他輕啟薄唇,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審判的鍾聲:“第三魂技,氣息結界!”
一瞬間,空氣仿佛被無形之手緊攥,變得沉重而黏稠,將柔伯母緊緊束縛,單膝跪地,她的身軀在巨大的壓力下顫抖,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撕扯肺葉,痛苦而艱難。
四周的樹木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壓抑,枝葉停止了搖曳,連風都不在吹動。
月關站在不遠處,周身環繞著淡淡的魂力波動,他的麵容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陰冷,嘴角掛著一抹勝利者的冷笑。
柔伯母憤怒的嘶吼在寂靜的夜林中回蕩,那聲音中蘊含著不屈與絕望交織的複雜情感,仿佛能撕裂夜的帷幕。
隨著她吼聲的落下,一股奇異而強大的魂力自她體內猛然爆發,這股力量既不屬於她平日修煉所得,又帶著幾分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她的身形在光芒中模糊,隨即如同幻影般消失,再出現時,已穩穩立於離月關十米開外的一片柔軟草地上。
“什麼!”月關錯愕的看著柔伯母,他怎麼也想不到,魂力已然耗盡的柔伯母,竟然還能釋放魂技。
柔伯母怔怔地望著自己的雙手,那雙因過度使用魂力而顫抖不已的手,此刻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溫柔地包裹。
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與一絲恍然,周圍的世界似乎都因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而變得模糊而奇異,那力量既溫暖又威嚴,如同遠古神祇的庇護。
她嚐試著調動這股力量,卻發現它如同曇花一現,隻在那生死攸關的瞬間綻放,隨即又悄無聲息地退回了深邃的未知之中。
“垂死掙紮!”鬼魅走到月關身邊,冷哼一聲,抬手地麵便是一隻黑色的骷髏手臂。
“垂死掙紮?誰?她們...還是你們!”
話音剛落,空中一陣冷氣盤旋,瞬間將黑色的骷髏手臂凍碎,下一秒,夕澤白便出現在柔伯母身邊。
少女周身環繞著淡淡的藍光,仿佛攜帶著初雪的純淨與凜冽,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清新的寒意。
她輕輕抬手,掌心凝聚出一朵晶瑩剔透的冰蓮,花瓣緩緩旋轉,釋放出陣陣寒氣,將周圍的空間都染上了一抹銀白。
夕澤白目光如炬,直視著不遠處的月關與鬼魅,聲音清冷而堅定:“今日,你們誰也別想動她分毫。”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冰蓮猛然爆開,化作無數細小的冰晶,如同萬箭齊發,向月關與鬼魅席卷而去。
冰晶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軌跡,所過之處,連空氣中的塵埃都被凍結,留下一道道晶瑩剔透的痕跡。
月關與鬼魅臉色驟變,急忙運轉魂力抵擋,但那些冰晶似乎蘊含著某種奇異的力量,讓他們的防禦顯得異常艱難。
但下一瞬,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一道無形的魂力屏障擋住了冰晶的攻擊,緊接著,比比東緩步走出。
“這位小妹妹,武魂殿獵殺魂獸,還請你不要阻攔!”
隨著比比東那冷冽而威嚴的聲音在夜林間回蕩,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瞬間彌漫開來。
夕澤白身形未動,隻是輕輕側首,那雙蘊含著初雪般純淨與凜冽的眼眸,淡淡地掃過緩緩步出的比比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她的手指溫柔地輕撫在柔伯母的頭頂,一道道細微的藍光從她掌心竄出,流入柔伯母體內。
柔伯母身上的傷口,在夕澤白指尖流轉的淡淡藍光中,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那些深可見骨的傷痕逐漸淡去,肌膚恢複如初,連一絲疤痕都未留下。
更令人震驚的是,她體內耗盡的魂力也仿佛得到了某種神秘的補充,開始緩緩回升。
比比東見情況不對,立刻下令。
“月關鬼魅,拿下她!”
二人聞言,立刻上前,一左一右,交叉攻擊。
夕澤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下一刻,仰天大喊一聲。
“哥!救我啊!!!”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天空瞬間變為火紅,與此同時,恐怖的高溫瞬間席卷,轉瞬變為磅礴的壓力。
夕澤白吐了吐舌頭,看著麵前停下身子的月關鬼魅。
“來打我呀,打我呀大傻嘚...”
話音未落,天際猶如被烈火吞噬,赤紅如血,映照著每個人的臉龐,將夜色徹底驅逐。
空氣因高溫而扭曲,仿佛連光線都在這股力量前顫抖。
夕澤白愣了一下,嘴角抽搐的看著高空的人影,“我丟,不是吧,剛恢複就要用那招啊!”
就在這一刻,天際裂開一道縫隙,熾熱的火焰如怒龍般咆哮而出,凝聚成一柄巨大的火焰長矛,劃破長空,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直墜而下。
長矛所過之處,空氣仿佛被點燃,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音爆聲,四周的一切都在這一擊之下顫抖、崩潰,連堅硬的岩石都化為了飛灰。
夕澤白與柔伯母被那股毀滅性的力量餘波猛然掀飛,如同兩片落葉在狂風中翻滾,最終啪嘰摔落在數十米開外的一片焦土邊緣。
塵土飛揚中,夕澤白勉強支撐起身子,咳嗽幾聲,嘴角溢出一抹血絲,恨恨的瞪了空中那個人影一眼。
“我去你妹的,對妹妹都下死手啊!”
焦土之上,原本鬱鬱蔥蔥的林木已化為烏有,隻留下一片片漆黑的木炭和扭曲的金屬般堅硬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