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肉?”
“吃什麼肉啊,說的好像我會廚藝似的,”我奸笑著,“你想吃好吃的,把對麵沈儒變成的鬼拉出來給你做飯好了。”
他震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現在的樣子,一定是快瘋了。
“跟我找黎耀去,”他轉回正題,臉上的表情立馬黯淡了下來,“我一定要見到他。”
“等五天,等五天行不行?”我認真地看著他。
“不,我想馬上見到他。”
他就在對麵。我想著,卻說不出來:“咱們出去逛逛吧,專車接送的?”
“沒心情。”他搖頭。
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人之過錯。
我看著廚房,另一個人站在那裏,哼著歌,在鍋鏟和油煙中開心的,想象著站在他背後的我。
他並不知道我站在這裏,我也不知道他在那裏。不,我知道。
第二天特意拉他下去買了早餐,出門的時候特意的多停留了一會兒,指著對麵的門:“沈儒的公寓。”
我想讓他開口說:咱們進去看看吧。
但是他什麼都沒說。該死的“為他人著想”。我現在並不難過,我想進去啊。
但是時一竭力避免著。
黎耀並沒有上當,他顯然要警覺的多。我看著沈儒公寓門上的貓眼,想著那後麵是不是黎耀的眼睛,焦慮的,溫柔又絕望的目光。
無從知曉。
路過報攤的時候,我特意買了一份從來不看的娛樂報紙,然後刻意放到時一看得見的位置。但是時一好像完全沒有興趣的樣子。
我第二天晚上過去看黎耀。他正抱著一本書,啃著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買到的麵包。
見我來了,他抬起頭來:“我明天就走了。”
“什麼?”我有點煩躁,因為迫不及待的想問出自己的問題。
“小姨明天過來,在這裏辦理一些手續,然後我們就走了。”他簡短的解釋。
“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搖搖頭。
我盯著他的眼睛,希望從裏麵看出什麼,但是他的眼神極其複雜,我完全無法解讀。
或者現在的我心裏太亂了,根本就看不清楚。
“黎耀,”我擺出一副“我說的話你要記清楚”的表情,“你等的人說不定也在等你。”
他愣了一下,然後慢慢地點點頭:“我也想把這句話告訴你。”
“誰告訴你臥室的壁櫥裏麵還有書的?”我看著他手裏書本的封麵。
他愣了一下,笑了:“說不定,冥冥之中,有什麼指引吧。”
表情之輕鬆,讓我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推斷。
沈儒,你還活著是不是?就算不是人類,還以一種方式存在著是不是?
你等的人,說不定也在等你。但是你自己,從來不知道。
在你出發尋找的時候,卻是一步步遠離。
這就是所謂的錯過。
時一究竟沒見到黎耀。
黎耀也就竟沒能等到時一。
這算不算是遺憾,或者,我應該說,還好,錯過了。
因為後麵的故事,慢慢地,就變得沉重起來。
如果你希望能夠隻記得那些快樂的事情。
就在此停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