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色的身影漸漸走近了蘇憐月,蘇憐月警惕地轉過身:“誰?”
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蕭夜魅!他驚道:“閣主,你醒了?”
蕭夜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此時的他麵色如常,似乎並未中毒一般。
“你在這裏做什麼?還是放不下你那死去的妹妹麼?”蕭夜魅說出這樣一番話卻沒有看他,隻是望著那飄渺的星空淺笑著。
蘇憐月苦笑一聲:“嗬……什麼都瞞不過閣主。畢竟我隻有妹妹一個親人,難免會去暗自傷神。”
蕭夜魅的臉上帶了一絲怪異的神色。蘇憐月若知道真相又會如何呢?那個殘忍的夜晚,他親手將一個無辜的生命推上了絕望的頂端,是冷酷?是殘暴?還是無可奈何的必須?
他不再去揣測,而是岔開了話題:“雪漫天在做些什麼?似乎很久沒有見到她了。”他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平靜如水,似乎在說著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他究竟是刻意掩飾?還是的確不在乎呢?
也許他是不在乎的。他與她在此番看來本就是毫不相幹的人,他又何必去在乎她的生死?反之想必亦是如此。
麵對蕭夜魅的質問,蘇憐月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雪漫天早在三日前就已失蹤不見,是離開?還是躲避?他猜不出,也想不透。
蘇憐月的不答,讓蕭夜魅的心又冷了幾分。忽然,他仿佛看透了一切,道:“她走了對麼?”
蘇憐月霍然抬頭,迎上了蕭夜魅的雙眼。那樣銳利的眼眸在瞬間將他看穿!
“是。”他不敢隱瞞。
蕭夜魅並沒有表現出傷感的樣子,反而帶著一絲釋然。本應如此,不是麼?她的離去實屬應當,又何必再去責備呢?不離不棄這種話太不現實了。
他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失落,強烈的失落感湧上心頭。若她可以留下,若她可以還能回來,他一定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即便是無法在一起,他也要將她守護至永久。
此時,鐲玉已然到來,為避免氣氛的尷尬,蘇憐月識趣地退開。
看到蕭夜魅平安無事地站在那裏,鐲玉壓抑已久的情感終於得以宣泄。
她撲過去,緊緊地靠在他懷裏,流淚。如同尋常女子一般柔弱的情感,充斥著她的內心。
蕭夜魅微愣,他與雪漫天之間還不曾有過如此的舉動。雪漫天,雪漫天,她既已離開又何必再去記憶的深處找尋那往昔的一切!
他歎息,如認命一般,環住了鐲玉。鐲玉得到回應抱得更緊,仿佛一鬆手便會失去。
“我們成婚吧。”蕭夜魅下決心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鐲玉猛然抬頭,迎上了那張蒼白俊秀的臉。他的氣息溫暖著她的內心。這一刻,她竟忘記了回答,隻是癡癡地望著。
這是夢?還是現實?
蕭夜魅再次詢問:“不願麼?”
鐲玉慌忙醒悟,回答道:“我……我願意!”
蕭夜魅笑了,笑容裏帶著一絲苦澀。鐲玉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他若說的是真的,那麼雪漫天呢?他對她當真是死心了麼?
索性不再去想任何,事已成定局應該不會再有變更的可能了。鐲玉想要的不就是這些麼?應當高興才是。
隻可惜,那為蕭夜魅墜入萬丈深淵的雪漫天生死尚且不明就蒙受了這樣的委屈,她若知曉又應當怎樣麵對呢?
是惋惜,為雪漫天惋惜,為那不曾說出的情感而惋惜。
也許,誤解的最終,便是他們的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