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華樓。廂房內。軟榻上。
蕭夜魅仍舊沉睡著,展合清來過幾次,但也是回天無力。若雪漫天再不將九彩雲龍珠找回,蕭夜魅定撐不過後日了。
鐲玉陪在蕭夜魅身邊已經近乎半天了,她隻是盯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也許太過傷心便會麻木吧?
這時,蕭夜魅的表情有了變化,不再是起初的安詳。他眉頭深索,麵容痛苦難奈,似乎在被噩夢纏繞著。
鐲玉自然是無比的擔心,她緊緊地握住蕭夜魅冰涼的手,擔憂道:“你千萬不要有事。”
蕭夜魅的神情本來已經有些許的緩和,誰料竟突生變故。隻見他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身體也時不時地抽搐,如此難奈的痛苦,他的雙眼卻仍舊緊閉著,難道他再也不會醒來了麼?
鐲玉見到如此一樣的狀況,大驚失色,一邊叫喊著蕭夜魅的名字,一邊喊著門外的守衛。
“你到底怎麼了?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鐲玉急地團團轉,還好展合清聞聲及時趕來,鐲玉的心情才漸漸有所平息。
展合清以便查看著蕭夜魅的脈象,一邊思忖著什麼。
過了半晌,鐲玉終於按奈不住,問道:“展先生,他怎麼樣?”
展合清似乎很難開口的樣子,行醫多年的他竟也有些拿捏不準。他沉吟片刻,看了鐲玉一眼道:“蕭閣主體內的兩種毒素似乎在發生衝撞,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種情況。隻不過我行醫多年也不知有什麼好的方法可以組織這兩種毒素的碰狀,恕老夫無能。”
鐲玉愣了一下又問:“那這麼說,就是沒的救了?”
展合清答道:“也不然,這兩種毒素一種能在瞬間取人性命,而另外一種則屬慢性毒,中慢性毒者一時半刻也不會有生命危險。關鍵還是在於這兩種毒素的毒性,若其中一種將另外一種吞噬,那麼殘留下來的隻會有一種毒,蕭閣主的壽命自然可以延長一些。”
鐲玉雖對這些沒有研究,但最後一句還是聽得明白的:“也就是說他還是有活下去的希望?”
展合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一切都要看天意了。”說罷,他便出得門去。他知道留下去也是礙眼,這名叫做鐲玉的牛鼻子對蕭夜魅的情,任誰都看得出來。隻是苦了雪漫天,那個冷豔沉靜的女子。她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救活那個人,他們之間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呢?
蕭夜魅內心所向往的女子究竟是誰?隻怕這殘弱的身軀也給不了他們幸福了。展合清歎息,為他們,也為自己。江湖中的一切恩怨糾葛本就與自己無關,何必要去幫別人惆悵那幾許?
鐲玉坐回了床邊,蕭夜魅已經停止了抽搐,麵色也緩和了下來。她伸出手,輕輕地撫過蕭夜魅的麵龐,這張讓她心動的臉近在咫尺卻又如同無法碰觸般遙不可及。他的內心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境?究竟有沒有自己?
她收回了手,不再這般愁苦,起身的片刻蕭夜魅的眼睛顫動了一下,似乎要醒來一般。然,她卻沒有發覺,隻是輕輕地離開。
果然,蕭夜魅確實已經醒來。他的臉色更加蒼白,連站起身有有些艱難。
帶著一絲無奈,他緩步走到了桌子前,複餓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似乎四泡了太久,帶著濃烈的苦澀。他仰頭,整杯茶灌了下去。
“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響起,喝得太急了些。
望著空空如也的茶杯,皺眉。雪漫天的容顏浮現在眼前。
她,從來不曾看過我麼?為何守在身旁的總是鐲玉?是這幾日的冷漠傷到她的心了麼?蕭夜魅這樣想著……
第十章 誤解
月華如水,說不出的惆悵與淒美。
蘇憐月站在院落的中央,抬頭望著浩瀚的天空。這些時日以來,他看似忘記了妹妹的枉死,其實那銘心刻骨的一夜又怎麼會這般輕易就磨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