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孫子淵問梁正俠道:“這個孩子是誰,怎麼麵色這麼不好看。”
梁正俠道:“這是於謙於大人的幼子,自小體弱,徒弟此行去武當山,想看看有沒有能使他強身健體之法。”
孫子淵一聽忙道:“這是於大人的孩子?”說著起身走到於諍麵前,拉起他的手,隻覺他手心冰涼,再去摸他脈搏,暗道這孩子脈搏若有似無,氣血兩虛,已是油盡燈枯之象。孫子淵手緊握著於諍的手,憐惜道:“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於諍隻覺這位阿姨長得十分漂亮,說話又十分溫柔,感覺甚是親切,道:“我叫於諍。”
孫子淵柔聲道:“阿姨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說著懷中拿出一個紫金鈴,那紫金鈴顏色甚是古樸,上有篆書銘文。梁正俠一見便知是孫子淵從武當山盜得的紫金鈴。孫子淵又從衣衫上抽下幾根絲線,將絲線撚在一處,從紫金鈴上穿過,雙手拿著線頭,環過於諍的脖頸,從後麵將線頭打個死結。
於諍平素雖多聽於謙教誨與他不可取別人之物,但這會見這仙女一般的阿姨給他將紫金鈴係在頸上,哪能拒絕,便道:“謝謝阿姨。”
孫子淵將紫金鈴放在於諍衣襟裏,道:“這次去武當山,要是能遇到張真人,便將這個紫金鈴給他看看。”
於諍不知張真人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將這個紫金鈴給他看,但孫子淵語調溫柔,眼神中皆是憐惜之情,於諍隻覺聽這個阿姨說的話定沒有錯,便點頭道:“我知道了。”
孫子淵輕聲道一聲“乖孩子”,便起身回了座位,又對梁正俠道:“此次我和你師公北上便是為了去京城助於大人一臂之力,不想竟在濟南府遇到了你。”
梁正俠道:“待徒兒武當山之事一了,定立刻奔赴京城。”
衛祁道:“於大人一介書生,卻在國家危難際,挺身而出,咱們江湖上人人敬仰,你可要照顧好於大人的公子。”
梁正俠道:“謹遵師父師公之命。”
幾人吃完飯便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幾人分別之時,衛祁和孫子淵分別有叮囑梁正俠要好好看護於諍,梁正俠暗道定是昨日自己險些死於那馮達之手,才令師父師公如此擔心,想來若是自己非毫無內功,早就將那馮達斃於掌下,不禁又是一聲哀歎。
梁正俠和於諍別了衛祁等人,縱馬到了渡口,上了船渡過黃河,一路向西南而行,又過了半月便到湖廣境內,不一日便到了武當山腳下,兩人在山下小鎮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往武當山而去。
兩人一路拾階而上,路上皆是鬆柏長青,當真遊目暢懷。到了山門口,梁正俠和守門小道士說了來意,說要見玉瑛子道長,小道士將兩個人領著上山,到了回龍觀,兩人在們外等候,那小道士進去通傳。不一會出來將兩人讓進門去,小道士說到玉瑛子道長就在內殿等著他們,兩人來到內殿,小道士關門出去。
梁正俠見殿內一人身著道服,白發垂過腰際,麵朝窗外而立,想來便是玉瑛子道長,梁正俠朗聲道:“晚輩拜見玉瑛子道長。”
玉瑛子回身過來,梁正俠一看那玉瑛子道長,雖是滿頭白發,但相貌甚英俊,年紀不過四十歲上下,當真是鶴發童顏。玉瑛子寬袖一揮,道聲“請坐”,三人分主客落座。
玉瑛子剛一坐下,見那於諍麵色,道:“這位小兄弟倒似生了重病一般,兩位可為此而來。”
梁正俠道:“晚輩此次來武當山,受兩人所托,所為兩事,一事便是這小兄弟生了重病,晚輩想請武當山的前輩給瞧一瞧。”
玉瑛子疑道:“那另一事是何事。”
梁正俠道:“另一事則是家師宋一清吩咐下的。”說著便將《劍經》從懷裏拿出來交給玉瑛子,那玉瑛子翻開看了幾眼。
玉瑛子站起身來,麵容甚是急切,道:“你師父是宋一清,那他人呢。”說著便將《劍經》從懷裏拿出來交給玉瑛子,那玉瑛子翻開看了幾眼,
梁正俠當下將宋一清收他為徒,叫他來送《劍經》之事告知於玉瑛子。哪知玉瑛子聽到宋一清失陷敵陣,生死不明之事時,本來站著的他後退幾步一下坐在椅子上,麵上盡是哀傷之情。
梁正俠見玉瑛子十分悲痛,自己也是頓覺心底傷感之情湧上,隻覺宋一清武功高強,自己卻沒學到半分,否則也不必讓宋一清身陷敵陣,轉念一想宋一清武功高強,雖然涉險,卻不一定必死自己何不往漠北尋他,當即道:“玉瑛子道長,家師曾囑咐我,待經書送到,之後之事便全聽您吩咐。若您沒什麼吩咐,我想即刻啟程去漠北尋我師父。”